他看向李曜宗，話說得毫不客氣。
“群演的功底還是差了點，眼神、動作都不到位。非科班出來的人，跟科班演員的差距一目瞭然。我還是去別的劇組再看看，有沒有剛殺青的演員吧……”
張謀轉身正要走，眼角餘光忽然掃過站在雕樑下的顏一墨，腳步猛地頓住。
他戴著金絲眼鏡的眼睛微微睜大，像發現了璞玉的匠人，徑直朝著她走過去。
“這也是你們劇組的演員？怎麼沒換古裝？”張謀的聲音裡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手指微微顫抖。
顏一墨被這突如其來的注視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往凌晏身後躲了躲，露出的半張臉在殿內的光影裡，透著股未經雕琢的清澈。
王鵬趕緊上前打圓場：“張導，她不是專業演員，他們也是來招演員的。這個女孩叫顏一墨，就是拍那個很火的古風短影片的主角，您沒刷到過？”
“短影片？”張謀皺了皺眉，擺了擺手，“我從不看那些東西。”
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顏一墨，像是在審視一件藝術品，“但這姑娘的眼神……太有戲了。”
凌晏對娛樂圈的風氣一直不喜歡。
他擋住了張謀，笑著說道：“張導，我們跟你一樣也是來招演員的。”
一句話先把張謀的想法給斷了。
“哎，可惜了，這女孩很有靈性，如果有天賦，再稍加雕琢，說不定能在演藝圈創出一番作為。”
看出張謀似乎很想讓顏一墨試試戲，一旁的李曜宗勸說道：
“你們不是想找好的演員嗎？張導的人脈可比我們大多了。如果這女孩試戲沒問題，讓她幫張導拍幾個鏡頭，張導給你們介紹人，這不兩全其美嗎？”
凌晏的態度很堅決。
他搖了搖頭，還沒說話。
身後的顏一墨捏了捏他的衣角，小聲說道：“公子，我可以試試。”
凌晏回頭盯著她，“這些導演脾氣可不好，萬一沒拍好，他們說不定會兇人。我之前發過誓，誰敢兇你我揍誰！到時候我痛揍導演，第二天我會上新聞的！”
他又補了一句，“娛樂新聞和法制新聞，都得上！”
顏一墨眉眼彎彎的笑了笑，“沒關係的，我沒那麼脆弱。公子可以保護我一世，但沒法每分每秒都保護我。”
她知道，網上會有很多不好的言論，但都被凌晏一一過濾掉了。所以她每次看到的評論，都是誇讚她的評論。
這樣的保護，她很安心。
但如果真有不好的言論被她看到，她也沒那麼玻璃心。
古時的女性被封建禮教束縛，相比較起來，那些言論就太小兒科了。
陳嘉妮正琢磨要不要讓一墨試試。
站在朋友的角度，她知道張導是國內很有名的導演，拍攝過很多電視劇和電影，獲獎無數。
能被他賞識，對一墨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
另外一墨在張導的作品中出場，能提高知名度，今後他們拍攝的影片肯定會更火。
而站在合夥人的角度。
一墨幫了張導，讓張導推薦合適的演員，肯定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