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捨不得,也不敢。
因為一個是我的親骨肉,另一個則是我愛了十年、望眼欲穿地想得到回應的丈夫。
我總抱著一抹看不見、摸不著的希望,想著深情久伴之下,念念不忘總有迴響,卻忘了人性。
錦瑤說得對,是我太慣著他們父子倆了,給了他們肆意傷害我的機會。
以後不會了。
搖曳的燭光下,我眉眼低垂,只當什麼都沒發現,壓下心頭所有不甘,抬步離開。
回到主院後,我簡單洗漱一番,剛回到臥房,就聽到元寶再次來報:“夫人,小少爺他不願意休息,您過去一趟吧,奴才真的沒有辦法……”
元寶的聲音聽著有幾分無奈,但更多的還是篤定我不會不管謝慕趙。
果然。
等我穿戴好,出房門時,門口已經沒了元寶的身影。
我站在房簷之下,看著漆黑的夜空,眼眸中劃過一抹幽深,抬步往外走。
我知道,在謝府裡,謝慕趙不會出任何事,讓我過去,不是忽然想我這個母親,而是今晚,我第一次沒在他們父子倆面前低頭,他心中不快罷了。
現在的謝慕趙,估計在想著等我過去後,要如何折騰我出氣呢。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忽然變得更沉重了,但腳下的步伐愈發堅定。
不管怎麼說,謝慕趙也是我的兒子,總是要給他最後一次機會的。
若是他親自向我承認,他想謝九淵和容昭寧在一起,想容昭寧成為他的娘,那麼,我可以沒有任何牽掛和心理負擔地離開謝府了。
我剛走到謝慕趙的聽心院外,還未踏入其中,就聽到元寶低聲的勸說:“小少爺,奴才的小祖宗啊,您可別再砸了,夫人過來,看到您這樣砸東西,一定會生氣的。”
我雖然對謝慕趙百般呵護,卻不是溺寵,有著絕對的底線和原則,一旦觸碰或者越過底線,那麼,對謝慕趙的懲罰不會少。
然而,謝慕趙聽到這話,不以為意地輕哼一聲:“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只有母親生氣,才不會管東管西的,這樣一來,我想什麼時候見昭寧姨母就什麼時候見,而且,我還可以和昭寧姨母一起去置辦出遠門該用的東西。”
“想想都很幸福呢。”
聽著謝慕趙話語裡的舒坦,我紅唇輕抿,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色。
最終,所有的複雜和痛意,在聽到謝慕趙更加使勁兒地砸東西時,歸於平靜。
有些答案已經很明顯了,詢問只是多此一舉。
思及此,我轉身回到主院,在燭光之下,寫了和離書,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等墨跡晾乾後,這才熄燈睡下。
翌日一早。
離府前,我特意到前廳,尋到剛下朝回來的謝九淵,將和離書遞上前:“簽字按手印吧。”
我本來想將和離書放在主臥案桌上,但想到謝九淵一月才回一趟主院,還從不過夜的神操作,若是等他發現,和離一事還不知拖到猴年馬月,還不如親自將和離書給他。
如果能儘快解決和離,也是一件幸事。
謝九淵剛摘下官帽,還以為我是同往常一樣,過來替他接官帽更衣的,隨意地將官帽往我的方向挪動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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