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感恩的是你們!”樓錦瑤的火氣一下冒了上來,擼起袖子就想上前給汪明藝兩個巴掌。
汪明藝能在盛京城中站穩腳跟,全憑容家表親這個身份,她自身的家族在盛京城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真要對上樓錦瑤,一點勝算都沒,容家甚至都不可能為她討回公道。
汪明藝也明白這一點,慌亂從地上爬起,狼狽往外逃時,還不忘扔下一段話:“容姒,別以為你能動得了我家昭寧表姐?”
“我告訴你,表姐夫為了彌補昭寧表姐受的委屈,他答應和昭寧表姐一起出去遊山玩水,還把他名下的溫泉山莊改成‘明月山莊’並且過到了昭寧表姐名下!”
我看著汪明藝倉惶背影,伸手拉住想追上去的樓錦瑤:“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氣死我了,啊!!”樓錦瑤原地跺腳,手不斷揮舞著,“她是因為容昭寧才喊謝九淵表姐夫的!還有謝九淵那個狗男人,還沒和離呢,就光明正大地和小|姨子扯上關係!不要狗臉的賤男人!”
俞妙音同樣擔憂地看著我,溫和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小四兒,不行,咱們不醉不歸?”
我搖了搖頭:“不了。”
酒是個好東西,能讓人暫時地忘記煩惱,但同樣的,也能放大人心中的痛苦,讓那些本來可控的情緒變得不可控制……
我不想那樣放縱自己。
從親眼目睹謝九淵帶著謝慕趙陪容昭寧在無相寺的那一幕,在我心裡,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我只是個被牽累其中的‘局外人’。
難受是必然的。
畢竟,不管是我的丈夫和兒子,還是曾經有著十五年養育之恩的親人,都對容昭寧有無條件的偏愛,而我曾經窮其所有,都沒得到她們一點關注……
怎麼會不難受呢。
難受得好像被一隻佈滿荊棘和刀刃的大手狠狠掏出了心臟,用力捏出了所有的空氣。
真痛啊。
該學會習慣了。
“小四兒……”樓錦瑤和俞妙音更擔心了。
我衝她們露出一個淡然笑容:“真的沒事,我先回去繼續研究手頭上的機關圖了。”
見我堅持,俞妙音和樓錦瑤也不再糾結。
剛到玄武巷,在宅邸前下了馬車時,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謝九淵的暗衛,容戰。
容戰看著我的眼神閃過一抹複雜,隨即沉寂下去,如機械一樣落下一句話:“明日國公爺生辰,大人讓您現在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