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在場眾人,輕笑一聲:“我是說,你們都眼瞎,不過是一幅臨摹的贗品而已,也算得上心意?”
一語激起千層浪!
別說謝氏族人面面相覷了,就是容昭寧、容昶都變了臉色,站在一邊的謝九淵也終於皺起眉頭,目光落到我身上,冷冽又不滿。
“荒誕!這怎麼可能是臨摹的……贗品?!”容昶最先反應過來,怒瞪著我,“這可是昭寧特意尋來的,絕對不能是假的!”
容昶說著,似是想到什麼,目光更加冷了:“本來還想給你一點臉面,你偏偏不要!既然這樣,就怪不得我了!”
“眾所皆知,昭寧曾經在外面生活過一段時間,也是這一段時間裡,昭寧曾經得過耆老的一句指點!也是因此,昭寧才能從耆老的孫女手中買下這幅《千里雪山圖》!”
眾人一聽,震驚地瞪圓雙眼。
“得過耆老的指點,哪怕只是一句,那也算是耆老的學生了!我的天,天下文人無不想同耆老沾染上一點關係的,若是能得耆老指點,必然宣揚得天下皆知!可是,昭寧姑娘竟然這麼低調!”
“昭寧姑娘不愧是如今盛京城中貴女的標榜物件,真的太厲害了!能得耆老指點,畫功必然了得吧?”
“既是耆老的學生,又是從耆老孫女的手中購的,畫作怎麼可能會是假的?你可真會張嘴就來!”
聽到那一句‘耆老的孫女’時,我唇角輕扯,有些無語:“耆老根本就沒有孫女,又怎麼可能購得真品?而且,就算這幅畫真的是從耆老身邊親近的人手中勾的,我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真不了!”
我將話說得擲地有聲,先是給了墨竹一個眼神,見墨竹離開後,正要繼續往下解釋畫作假在哪兒,容昶卻是怒了:“胡說八道!你說耆老沒有孫女,意思是說昭寧同別人做局,故意高價把這幅畫買下來了?容姒,我知道你嫉妒昭寧,可你也應該有分寸!”
我聽著這話,眉心一擰。
說實話,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實話實說,想著容昭寧應該是被別人給騙了,僅此而已。
至於我說耆老沒有孫女,自然是因為我知道他確實沒孫女……
我想解釋,但在場無一人給我機會,如同潮水一樣的羞辱話語更加熱烈,恨不得將我淹沒在唾沫裡。
“想過她上不了檯面,沒想過她這麼上不了檯面!就這樣妒忌成性的,日後要真是成為我們謝家的主母,就成了禍害了,謝家都得被她連累!”
“在今日之前,我還覺得容府人認回了親女兒,就對她不聞不問,多多少少有點絕情了,現在我明白了,一個沒見識的喪門星,當然避之不及!”
“本來就是妥協一句就能解決的事兒,偏偏被她鬧到這種地步,她可真是有大能耐啊!”
謝老夫人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放手不管,事情走向會這麼不受控制,頓時皺起眉頭,忍不住輕嘆一聲:“姒姐兒,你……嗐!”
這時,一直沉默的容昭寧站了起來,看向我:“妹妹若是覺得我這幅《千里雪山圖》是贗品,能讓妹妹心裡高興,那這幅《千里雪山圖》它也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