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微頓,主動迎上前:“耆老。”
我本來沒打算叨擾耆老的,奈何謝氏族人以及容昭寧、容昶過於咄咄相逼,我只能選擇自證。
在眾人沒注意時,給了墨竹一個眼神,讓她拿著我的信物去請耆老那邊的人過來一趟,證明容昭寧手中的確實是贗品就行,沒想到,耆老竟然會親自前來。
耆老向來低調,不怎麼出現在世人面前,也是以,在聽到我喊出‘耆老’二字時,之前說話的謝氏族人也就是謝九淵的遠房堂兄謝明遠聽到這稱呼,愣了一下,譏誚出聲:“容姒,你該不會得失心瘋了吧!我就說嘛,你怎麼就敢信誓旦旦地說畫作是假的,原來是因為早就已經請好了跟你一起演戲的人啊!”
顯然,在謝明遠看來,忽然前來的耆老是我特意讓人從戲班子請來的‘角’,否則不可能一上來,就先替我說話,壓他一頭。
“你閉嘴!”就在謝明遠嘲諷開口時,被忽然前來的耆老震驚到失言的謝老夫人終於回過神來,立刻喝止謝明遠,趔趄著起身朝耆老走去,話語中滿是激動,“耆老,真的是您,您怎麼過來了?”
謝老夫人痴迷耆老的畫作,更仰慕耆老這個人,如今能親眼再見耆老一面,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快溢位來。
剛才還有些不太確定耆老的真實身份的謝氏族人,聽著謝老夫人那一聲‘耆老’,總算反應過來。
只是,誰都沒有把我之前所說的‘參與畫作製作’的話放在心上,此時紛紛揣測著耆老到來的原因。
“原來真的是耆老啊,沒想到我有朝一日也能見到畫壇大家耆老!天吶,這要是說出去,得有多少人羨慕啊!”
“耆老怎麼會忽然來謝家的家宴?該不會是謝家這一場爭吵驚擾到耆老了吧?還是說,耆老其實是因為容昭寧來的?”
“剛才容昭寧的兄長容大公子不是說了嗎,容昭寧曾得過耆老的一句指點,我覺得,可能是真衝著容昭寧來的!”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原本站著沒動的容昭寧在容昶的鼓勵下抬步上前,她大方得體地給耆老行了禮,又恭恭敬敬地說道:“學生見過老師。”
她曾得過耆老指點,稱呼耆老一聲‘老師’也不為過。
耆老掃了一眼容昭寧,輕‘嗯’了一聲,才把目光落到謝老夫人身上,他語氣有些不悅:“老頭子我本來是沒想過要到你們謝家的,奈何我要是再不來,我的老師就要被你們這些人欺辱死了!”
“什,什麼老師?”謝老夫人瞳孔地震,驚疑不定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到我的身上。
而謝氏族人聽到‘我的老師’這一句時,也是震驚到駭然,畢竟,能成為耆老的老師,必然是有大本事的!
就在眾人錯愕又茫然時,耆老忽然朝我的方向,恭敬彎腰:“時隔多年,又見到您了,學生深感榮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