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希捧著那杯清酒，還沒喝，手指先在杯沿轉了一圈，像在忍著什麼，又像是在猶豫。
“你少在那兒瞎起鬨。”她低聲說，“我跟你姐夫，還沒走到那一步。”
“你還嘴硬。”段涵雙嘆氣，趴吧在桌上小聲嘀咕，“你是不知道剛剛謝雲昕來找他，結果被我堵門口了。”
段涵希動作一頓：“你又惹事了？”
“我哪惹事了！我正當防衛懂不懂？她大晚上的來敲門，臉都不對勁，那樣子明顯就是想上去質問人家為什麼不回她電話。”段涵雙振振有詞，“你不在那兒我都覺得她要砸門了。”
段涵希看著她：“你還挺得意的？”
“不是得意，是心疼我姐。”段涵雙賊兮兮地往她身邊靠了靠，“你要是真和姐夫好上了，我第一個給你們放鞭炮。”
“你先少說兩句。”段涵希把酒喝了，舌尖一抿，辣得直皺眉頭，但還是嚥下去了。
她心裡比誰都清楚，謝雲昕那樣的女人，不會這麼容易放過蕭銘宇的。
而她現在還不是能站在他身邊的位置。
不遠處的服務員端著下酒小菜走過來時，她突然出聲：“再來一壺。”
段涵雙嚇了一跳，“姐，你瘋啦？你平時半杯都不喝，今天一壺接一壺的，你這是圖啥？”
“煩。”
段涵希只吐出一個字，像是終於受不了什麼了似的。
她也沒再裝了，直接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你說我到底圖什麼？”
段涵雙看她這樣子，瞬間不敢笑了，拿了張紙巾給她擦嘴角，“姐，別喝了……你不是說好了要慢慢來嗎？你這樣喝，不像你了。”
“我也不想像我自己。”
段涵希低笑了聲，像是笑自己太清醒，太理智，到頭來什麼都落不到手裡。
段涵雙看她狀態不對，趕緊偷偷摸摸掏手機發了條訊息給張思遠：【姐心態崩了，你姐夫在幹嘛？要不要叫他來？】
張思遠回得倒挺快：【他在公司加班，我都攔不住。你姐幹嘛了？喝多了嗎？】
【差不多，開始說胡話了。】
【那你先哄著，別讓她再喝，我這邊馬上安排。】
掛完訊息的段涵雙開始軟磨硬泡，把桌上的酒偷偷換成白開水，又裝作不經意地換了她的杯子：“來，姐，再喝一口，我給你倒的，這杯不辣。”
段涵希接過去喝了一口，皺眉，“味不對。”
“你喝多了，味覺失靈了。”段涵雙硬掰過去。
另一邊，張思遠果然馬不停蹄地給蕭銘宇發了訊息：【段小姐喝多了，你還在幹啥？】
蕭銘宇：“……你到底哪邊的？”
張思遠：“我是你們中間的！我現在就一句話，你再不出現，你媳婦真就讓你哥我扛回家了。”
蕭銘宇看到這句，沉默了一秒，起身套了外套。
“全奇，明天的報告給我推後，我今晚有事。”
“你不是說要通宵把那份報告改完的……”
“現在改主意了。”他留下一句話就出門了。
下樓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段涵希發了條訊息：【在哪兒？我來接你。】
沒回。
他也不意外。
張思遠倒是很積極，把定位發過來了，還附帶一句：【別帶花，帶醒酒藥。】
半小時後。
清吧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蕭銘宇下車，穿著深灰色風衣，腳步很快。
服務員剛想攔他，被他一句話壓住：“我來接人的，姓段。”
那服務員立馬懂了，低頭笑笑，直接領著他過去。
一推開門，段涵雙正蹲在桌底下給她姐撿掉的筷子，看到他進來差點嚇一跳：“你來啦？我姐剛剛問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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