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涵希笑了：“那我講點真的。”
她站起身，走到臺上，沒拿話筒，聲音照樣穿得出。
“我這個人，今天確實沒打算說話，但既然你們非讓我說，那我就順嘴講點實話。”
“我高中那幾年，數學課代表幫林嘯做題，英語小組長幫他訂答案，化學小組給他默寫反應式。”
“我當年每份試卷，被班裡至少五個人拿走翻來翻去，抄完還當著我的面說：你成績好也就那回事。”
“我一度以為，等我考到頂尖大學，做出點成績，他們會閉嘴。”
“結果我錯了。”
“他們不僅不閉嘴，還想站我邊上說‘我們是同班’‘我們一起走過’，甚至現在有人請我來現場，是想讓我給他當背景。”
“你們覺得我太兇？”
“那你們試試，在一個一直看不起你的人嘴裡，聽見他想拿你當人設用的時候，你能不能笑得出來。”
臺下一片死寂。
林嘯臉上掛不住了：“涵希，我們請你來不是——”
“你請我來，是想趁我熱的時候，把你涼了的專案再加點溫度。”
“你說你多吃了點苦？你吃的都是別人喂的，叫你睜開眼的時候，你挑著不看。”
“現在你開公司搞人工智慧教育平臺，我倒要問問，你連高考都靠抄，教誰走正道？”
林嘯張了張嘴：“我沒抄過……”
段涵希：“我桌子裡那張你拍照的答案我還留著，要不我發到母校官博上？”
全場鴉雀無聲。
賀可想打圓場：“涵希你可能記錯了……”
段涵希看了她一眼：“你想洗，你先把我桌上的名牌還原。”
“你當年幫他抄我作業，我記你十年。”
“今天你站我旁邊說話不硬氣，是因為你心虛了。”
林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段涵希淡淡道：“我今天來不是回憶青春，是清算青春。”
“你們欠的賬，我不再裝沒事。”
“我不稀罕你們的榮譽，但你們別試圖靠我貼金。”
說完，她轉身就走。
連回座都懶得回。
……
晚上六點，學校官網自動發出一則宣告：
【關於下午校慶沙龍中嘉賓段涵希女士的臨時發言，我校表示尊重嘉賓真實感受，同時將加強流程稽核，避免類似事件影響校友體驗。】
評論區全是：
【她才是來上課的，其他人都是來抄作業的】
【林嘯這個人，翻了車別洗了】
【段總不愧是段總，不留情，不讓你蹭】
那晚，知乎上掛出一張動圖。
段涵希站臺正中，說話時臺下沒人敢接嘴。
標題叫：
【你要試她底線，她就不留情】
熱評第一：
【她不是沒情緒，是懶得給你機會表演她的原諒】
段涵希從校慶現場離開不到四小時，“她懟全場同學”的熱度已經爆上了全網第六。
但她本人壓根不看熱搜，回到銘創，繼續盯她那組外調資料介面排程，連晚飯都沒碰。
晚上十點整，會議室外的燈剛熄一半，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一抬頭，看到全奇探頭探腦：“段總，外頭有個……熟人。”
“誰？”
“謝雲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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