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瑤見此攥著的手舒展開,知曉自己已覓得一線生機。
王喜心中一驚,上前捂住她嘴,頭上冷汗涔涔。
管事嬤嬤也極有眼色地將院子中人驅散。
“夏盞姑娘,你曾在先後身旁服侍,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這人是皇上要處死的,真要是先後,皇上怎會看不出來!”
“放肆!”
楚玉瑤怒道,“皇上吃了酒,方才池中又隔著水霧!王公公倒是大膽,怎的揣度起聖上的心思來了?”
王喜膝蓋一軟,被這頂大帽子壓得喘不過氣,只覺得脖間發涼。
聖上為了先後這十年如出家一般,若是他再因聖上一時氣話,真將皇后娘娘賜死……
屆時掉腦袋和誅九族都是從輕發落!
楚玉瑤將他神情收入眼中,緩了神情循循善誘道。
“聖上只是一時氣我,可若安公公揣度錯了聖心、辦錯了差事,可不只是掉腦袋那般簡單,但若……”
王喜聽著楚玉瑤的話戛然而止,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換了副神色陪笑道。
“是奴才有眼無珠冒犯了娘娘,那依著您的意思,奴才該如何做才能讓聖上滿意?”
楚玉瑤揚唇,招手讓他上前。
“但若你將我留在此處,一來能向皇上交差,二來若聖上酒醒回心轉意,要饒我一命,王公公就是頭等功臣,你覺意如何?”
王喜聽完舒展了眉頭,重重地拜向楚玉瑤。
“多謝娘娘指點迷津!”
夏盞極有眼色地扶住王喜,遞給他一個眼神。
王喜會意,拉過一旁的管事嬤嬤到一旁敲打一番。
管事嬤嬤身處慎刑司,什麼醃臢陰私事情沒見過,閉口不提楚玉瑤的身份,只言會好生看管。
王喜離開慎刑司時,刻意給楚玉瑤行個大禮表明心思。
在宮裡當差,他心思活絡些總沒問題。
“既然王公公發了話,你們二人便去外面將恭桶刷了!”
管事嬤嬤再開口仍是疾言厲色,但神情十分平和。
楚玉瑤明白她是明哲保身,不想攪進此事之中。且被分到外面也可掩人耳目,旁人也並不知她是否做活。
宮中的人,果然都生了七竅玲瓏心。
她暗中拉住想要辯駁的夏盞,兩人到了院外。
夏盞壓著的淚水奪眶而出,提裙就要跪下。
“小姐,奴婢終是等到你回來了!
楚玉瑤握住她的胳膊制止,開口時眼淚跟著落下。
“皇上都不曾將我認出,你竟信我。”
夏盞泣不成聲,“奴婢幼時差點被人牙子活活餓死,是小姐將我救下帶回府中,小姐的音容笑貌和行為舉止早已刻在奴婢心裡。”
她抬眼,哭著露出一個歡喜的笑。
“奴婢看了您方才的招式便知錯不了,就是您回來了!”
主僕兩人十年後再見,許多話積壓在心頭一時難以表露。
“小姐,這慎刑司苦累,您在此處坐著就是,莫要沾染了氣味。”
楚玉瑤在夏盞擦拭過的木凳上坐下,看她利落地將懷裡的帕子拿出捂住嘴,動手刷洗起恭桶。
“你先與我講講這十年間皇上怎的成了這般模樣,伺候在側的人都如驚弓之鳥。”
夏盞手中拿著刷子,忍著刺鼻作嘔的氣味艱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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