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倒未直接與其攀談。
言簡意賅一句話,雙方身份懸殊。
在合歡宗面前,所謂天機營,僅是小打小鬧而已。
陸行舟將目光收回,把列著靈材的紙張交給朝露。
“租間丹房,本座要煉丹。”
蘇芷煙希望能親眼見證陸前輩煉丹全過程。
但又不敢主動提及……
只得緊抿著唇保持沉默。
“前輩懂煉丹?”秋婉儀問。
她對煉丹稍有研究,雖不甚精通,但曾經宗門裡的前輩說他頗具天賦。
若認真耕耘,未嘗不能在丹道一脈闖出片天。
但秋婉儀對煉丹實在沒甚興趣。
相比枯坐于丹房,她更習慣,仗劍走天涯。
清冷外表下有著顆並不安分的心。
“略懂。”
合歡宗宗主凡爾賽。
蘇芷煙輕抿了抿唇,若陸行舟僅是略懂丹道,那天下所有丹師都該羞愧而死!
朝露蒐集靈材時,陸行舟帶三女來到天機營酒肆。
名為‘營’實則與靈墟集無異。
“天機營最為自豪的是,他們是周流皇朝的最後一片淨土。”
秋婉儀介紹道。
相比起性格跳脫,長相嫵媚的妹妹,她更適合做嚮導。
陸行舟不置可否。
這般說法未免自欺欺人,最後一方淨土的代價是,黎民蒼生被黃泉古教視作人畜。
看似保留最後一股反抗力量,實則又與苟且偷安何異。
同樣的事若是放在他身上,不說一定與黃泉古教破釜沉舟,甚至極有可能效仿天機營偏安一隅。
但絕不會以此自豪,甚至大張旗鼓的宣傳。
這並不是一件光鮮亮麗到值得人盡皆知的事。
反倒因此而覺得羞愧。
“天機營既然口口聲聲要反攻,可有做什麼準備。”
蘇芷煙不免奇怪。
“據我所知…並未有所準備。”秋婉儀難以啟齒。
“其實,周流皇朝倒也並非是全無轉機的。”蘇芷煙當了陸行舟的嘴替,“單就青冥古道,此事若被玄天劍閣得知,不會袖手旁觀。”
“玄天劍閣的顧宗主據我所知,似乎,極具浩然正氣。”
‘顧宗主’用上重音,陸行舟暗道他這是在揶揄本座!
好大的狗膽。
同時陸行舟得承認,蘇芷煙說的沒錯,以顧守白的個性,若知周流皇朝的窘境,就算明知不會敵,也要拼盡玄天劍閣最後一口氣。
作為曾經的老對手,陸行舟深知此人的性格。
這就是顧守白,一個剛正不阿,普普通通的小宗主。
但,天機營並未求援!
秋婉儀嘆道:“監正或許有他的打算。”
陸行舟忍不住冷哼道:“若有破局打算,合歡宗和玄天劍閣都不會袖手旁觀。”
“可若非朝露求援,本座甚至都不知道周流皇朝已成現在這樣一副田地。”
“偏安一隅苟且偷生並不是件丟人的事,不願大方承認才最丟人。”
陸行舟的話將此事蓋棺定論了。
秋婉儀不再敢替天機營辯解,看了眼妹妹,竟頻頻點頭,深表認可的樣子,“就是就是!”
唉。
秋婉儀於心中深嘆口氣。
周流皇朝能有現在這副田地,主因雖是皇室與黃泉古教。
但天機營難道就沒有推波助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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