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儀所言固然是有這種可能。
但蘇芷煙卻覺得那裡有些不太正常，真要細述的話卻又難以精準總結。
總之是很混沌摸不到重點。
“這種可能性並不大……”陸行舟眯眼道：“因為長生並不需要主動沉淪。”
“只要他想就能在不被黃泉古教利用的前提下達成目的。”
“這並不難。”
蘇芷煙茅塞頓開，沒錯，就是並不衝突。
貞元帝若真如許豐年說的那般賢明。
完全能做好平衡，讓黃泉古教為自己賣命，而非被黃泉古教利用。
“可若是真有陰謀的話，供奉在死前，不會什麼都不說……”
蘇芷煙發現了盲點。
供奉那時的狼狽卑微她看在眼裡。
為了活命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沒道理不用這驚天秘密換個活命的機會。
當然機會很渺茫。
陸行舟道：“不敢或者不能，我現在越發覺得黃泉古教在被貞元帝利用。”
“他沒有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
當然，具體如何，唯有親自抵達皇都以後才能一窺究竟。
玄霜青鸞重新翱翔。
目標直至那陰雲密佈的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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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索破敗的皇宮裡，臉色蒼白的貞元帝坐在龍椅上，其下滿朝文武戰戰兢兢。
自從錯信黃泉古教的長生秘術後，貞元帝不諳朝政已有數載。
這是五年以來的第一次朝會。
眾臣子皆不知貞元帝所為何事，甚至怕被早已邪修醃漬入味的他，當作修煉所用的人畜。
“眾愛卿為何不發一言，我修長生大道的這些年，皇朝可欣欣向榮？”
貞元帝張口，聲音流露難以言說的陰翳。
“回陛下，皇朝因您庇佑，強盛至極，百姓安居樂業。”
身居高位聽到的全部是假話。
伴君本就如伴虎，何況，貞元帝還曾潛修邪道。
“是嗎？”
貞元帝突然雙手用力，隔著數米虛空就捏爆這人的腦殼，血肉組織飛躍至他面前，吮吸咀嚼，大快朵頤。
“普普通通，索然無味，你們都應該去修正道！”
形式扭轉太過突然，眾臣驚慌失措，紛紛跪在貞元帝面前，抖若篩糠。
他的性格越發讓人琢磨不透。
何況那位首輔並沒有說錯什麼，雖是諂媚，但說的難道不是貞元帝想要聽到的嗎？
沒有昏君情願承認自己的昏庸，這是他們總結出的經驗。
貞元帝顯然不走尋常路。
“別騙朕！”貞元帝低吼道。
朝堂氣氛緊張，最終，太宰鼓起勇氣道：
“因你昏庸，皇朝滿目瘡痍，百姓民不聊生，你可知，正是因為你對黃泉古教的錯信，致使五成百姓淪為人畜！”
“朕，當然知道。”
貞元帝竟破天荒的沒有惱怒，沒有生氣，反而流露出滿意的輕鬆表情，
“你們看不懂朕的深意，朕理解。”
“但無所謂，黃泉古教已除，周流皇朝將迎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