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沒想到許豐年居然跪得這麼快。
你沒有身為天驕的氣節嗎?
若許豐年直面陸行舟的問題,他會如實道,若為苟活,氣節全然能夠不顧……
真正重要的是先活著,其餘的他再想轍。
“說說吧,你錯在了哪裡?”
陸行舟早從蘇芷煙帶來的情報猜出大概。
許豐年是貞元帝走狗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
陸行舟甚至不會因此而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他在想的是,怎樣完美利用許豐年。
來不及為他的反叛而悲春傷秋,歸根究底,玄清大陸的修士大多是日子人。
既有野望,但更是注意力都放在活得更久這件重要事上的日子人。
“我其實是貞元的暗探……”許豐年跪在陸行舟面前,不敢抬頭,“一直潛伏在天機營。”
“貞元最開始的目的是天機營,跟您無關。”
“我沒得選,只能順著他的意思去做。”
“而今日,我良心發現,不再助紂為虐!”
“望前輩能看在我往日貢獻的份上,留我一條命!”
許豐年將身段放得極低,這與在天機營時的他背道而馳。
陸行舟斜他一眼,心裡發出陣陣冷笑,什麼良心發現,無非是被敲山震虎給嚇到了。
慫就是慫,倒說了個冠冕堂皇……
但,陸行舟並未將鄙夷表現出來,點了點頭,畢竟,留著許豐年還有用。
“記住你說的話,本座願意給機會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個。”
懷柔,狠狠懷柔。
陸行舟相信,許豐年是能夠做出正確判斷的。
誰都不是蠢貨。
但他表明自己能夠找到龍脈的那一刻開始,勝負的天平其實早就已經傾斜。
許豐年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接下來,他要做的便是證明自己沒有信口胡謅,說到就能做到。
找到龍脈是簡簡單單的事。
“屬下一定照做!”
許豐年果然將身段放得極低,“您跟貞元帝不同,為您賣命,我心甘情願。”
好聽的話一般都是放屁。
許豐年看似一本正經,實際上是在戲弄陸行舟。
若眼下佔盡優勢的是貞元帝,他會毫不猶豫的重新投奔周流皇室。
而不是在自己面前感激涕零。
陸行舟覺得這很正常。
人為了活命,無論做出多麼卑微的事,都在可接受的範疇裡。
“跟我走!”
陸行舟說做就做,先離開酒肆再動用獎勵,今晚就是摧毀周流皇朝陰謀的黃道吉日。
“是!”
客棧外月朗星稀,這座由泥塑百姓構成的死城陷入沉寂。
因著神魂所致,竟有酒醉的百姓東倒西歪,踉踉蹌蹌。
這便是貞元帝手段的高明之處,這些人若不仔細或有一雙能夠看得出陰謀的火眼金睛。
任誰來看,泥塑都與真人無異。
若非系統提示,恐怕陸行舟都很難想得到,這些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全部都是泥塑!
僅是想到便讓覺得後背一緊,不寒而慄。
陸行舟睨向許豐年,“貞元是怎樣掌握這種邪術的?”
在堅守正派的修士眼裡,這就是毋庸置疑的邪術!
貞元的所作所為簡直不當人。
而在以喪心病狂為企業文化的邪修眼裡。
貞元帝還得再練!
還是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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