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無端覺得沉重。
貞元帝的心機比他想得到的更深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誰是蟬誰是黃雀猶未可知。
借他的手毀掉天機營和黃泉古教的確妙手生花。
這是陸行舟都未曾料到的。
“我們沒有打草驚蛇。”
蘇芷煙溫吞道:“我覺得或許能夠利用……”
顧守白緊抿嘴唇道:“我的建議是斬草除根,別讓貞元知曉我們能找得到龍脈。”
“瞞不住的,”陸行舟看向蘇芷煙頷首道:“你的想法是對的,許豐年是柄雙刃劍。”
“前輩謬讚。”蘇芷煙謙虛道。
顧守白嘆道:“沒想道我們竟一直被周流皇室玩弄於掌中。”
陸行舟笑道:“非是玩弄於掌中,而是攻敵所必救。”
“你仔細想,天機營監正和黃泉古教供奉誰又真正無辜。”
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監正坐視不管,任由黃泉古教為所欲為便是天大的錯。
而供奉呢?黃泉古教雖被貞元利用,但倚靠吮吸血肉修煉卻是不容爭辯的事實。
因此沒有人是真的無辜,每一位都死得其所。
“我們僅是在做應該由我們來做的事,只是在這過程裡,順便幫了許豐年而已。”
陸行舟非是蹩腳挽尊。
他是真的這樣認為。
若做應行善舉便是被利用,那他寧願多被利用。
“前輩說的有道理。”蘇芷煙認可道。
顧守白不再糾結,“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究竟該不該去找龍脈,或者指引許豐年錯誤的方向。”
“不用這麼麻煩,”
陸行舟笑著道:“我今晚就去找龍脈。”
“您孤身一人?”蘇芷煙期待。
“嗯。”陸行舟淡漠問道:“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蘇芷煙的期待頓時夢碎,原本以為是能夠跟陸前輩共度良宵的。
哎,可惜……
顧守白腦袋裡則沒有這麼多類似的騷想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會幫你穩住許豐年的。”
-
皇宮。
貞元帝剛臨幸完妃子,床榻橫陳數具玉體,許豐年不敢直視,“陛下,陸行舟已經找到探尋龍脈位置的方法。”
聞言,貞元帝披上龍袍,迅速離開軟床,瞪著許豐年,“你是聽誰說的!”
“陸行舟親口所說。”許豐年埋著頭道:“屬下覺得他應該不會胡說……”
“呵,”貞元聞言冷笑,“找,讓他找,龍脈的具體位置只有我知道,別說是他,就算是天上的謫仙也沒轍。”
“那他為何信誓旦旦?”
“自以為是罷了。”
許豐年長嘆口氣,雖說依舊不值得他大費周折,冒著暴露的風險親自來一趟。
但能掃清疑慮總歸是一樁幸事。
“既然陛下篤定,屬下便不再久留,儘快回到客棧,免得被陸行舟他們看出端倪。”
“慢著!”
就在許豐年將要動身離開的時候,貞元帝突然高聲道,目光似針牢牢盯著他。
“陛下有何吩咐?”
“朕明白了,”貞元帝哼笑道:“陸行舟是在用能夠找得到龍脈為餌,試圖找到混跡於團隊裡的暗探。”
“你!中招了!”
聞言,許豐年緊忙搖頭道:“這不可能,我沒有任何破綻,陸行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我。”
他深知若被貞元帝判定無用,甚至起到反效果的代價是什麼。
在貞元帝的評判標準裡,有用的人,可以健全的活著,依舊是肉體凡胎,能夠綿延子嗣。
這是因為不可替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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