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昭挑眉,輕笑了下。
彩嬤嬤想到前夜在定國公府,宋昭昭的彪悍模樣,不由也輕笑了下:“換成誰,只怕都不敢。”
宋昭昭見狀,忽然蹙眉,看著彩嬤嬤:“嬤嬤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問我的嗎?”
軒轅聿的問題,彩嬤嬤不想說。
經過前夜發生的那些事情,她的事情,彩嬤嬤總要問上一問吧?
彩嬤嬤凝眸,深看宋昭昭一眼。
其實,關於宋昭昭的事情,這兩日裡彩嬤嬤在心裡,想了不只一回。
可她每想一回,便會心驚一回。
眼下,聽聞宋昭昭開口,她淺笑著勾唇,十分慈愛地,邊給宋昭昭掖著被角,邊輕聲嘆道:“王妃的心思,玲瓏剔透,您想說的時候,奴婢不必開口去問,您便會告訴奴婢的。”
“嬤嬤該是已經猜到了。”
彩嬤嬤話音落地,便見宋昭昭又跟著淺笑了一聲,故作輕鬆道:“如此,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瞞著嬤嬤了。”
彩嬤嬤聽宋昭昭如此言語,正給宋昭昭掖著被角的動作,微微僵滯了下。
她緩緩抬起頭來,迎上宋昭昭雖然看似故作輕鬆,但仔細去分辨,其間卻帶著苦笑的雙眸,漸漸的拉平了嘴角:“王妃睡了這麼久,眼下才剛醒,有什麼話,等用了膳再說也不遲。”
彩嬤嬤都這麼說,宋昭昭也就不再堅持,十分應景兒地抱著肚子,喊起餓來:“嬤嬤,我好餓……”
她昏睡前的那一夜,本就沒有好好用膳。
後來,又是跟軒轅晟幹仗,又是給軒轅聿喂血的。
眼下,她確實也餓得夠嗆,眼看著就要前胸貼後背了。
乾飯不積極,腦瓜有問題。
一切,等到先吃了飯再說!
不久,倩兒便端了藥膳和幾碟開胃的小菜進了門。
當下,宋昭昭也不嫌藥膳藥味太重,小菜味道寡淡了,如餓狼撲食一般,直接風捲殘雲。
待到粥碗見底,宋昭昭還想再要,彩嬤嬤不同意了。
“王妃才剛醒,不宜一次用得太多。”
語落,彩嬤嬤不等宋昭昭反對,便吩咐倩兒將碗碟都撤了下去。
待到倩兒收拾妥當退了下去,寢室裡只剩下宋昭昭和彩嬤嬤兩人,彩嬤嬤這才給宋昭昭端了盞紅棗茶,含笑重新坐在了榻前。
宋昭昭知彩嬤嬤這是準備聽她坦白了。
她輕勾著唇角,接過彩嬤嬤遞來的紅棗茶,淺啜了一口,而後愜意一嘆,斜睨著彩嬤嬤問道:“我的故事可精彩了,嬤嬤準備好了嗎?”
彩嬤嬤點了點頭:“奴婢願聞其詳。”
“就如嬤嬤所見,我喚定國公為大伯,喚定國公府夫人為大伯母……”
宋昭昭既是敢在彩嬤嬤面前動手,就沒想過再繼續隱瞞,說話間腦海中閃過宋庭禮夫婦的樣子,她在冷笑了一聲後,直接看門見山道:“我不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宋清婉,而是定國公府二房嫡女,許給了秦王軒轅晟的——宋昭昭!”
雖然,彩嬤嬤早已猜到了事情大概,但是真的聽宋昭昭口中說出,她那張圓潤的臉龐上,還是瞬間陰雲密佈,下頷繃得極緊。
“奴婢已經猜到了。”
如是,應了宋昭昭的話,彩嬤嬤沉沉冷哼一聲。
她緊鎖著眉頭,將宋昭昭昏迷這兩日,她心中不停忖度的事情,緩緩道出:“定國公府該是知曉了戰王殿下重傷昏迷之事,這才設計將您換嫁到了戰王府,又用定國公府嫡長女,頂替了您的親事。”
如此,宋昭昭在大婚這也逃婚,便也就說得過去了。
“事情主謀,是我大伯母和堂姐,就不知我祖母和大伯,參與了多少。不過……”
宋昭昭回想當初,她初穿越時,差點慘死於軒轅晟和宋清韻之手的一幕幕,只覺那回憶如毒蛇噬心。
微微垂眸,她看著被白色繃帶,裹住的手腕,聲音隱隱有些發顫:“她們開始並不是只想著將我換嫁到戰王府,而是想要我的命,他們要在大婚那日壞了我的名節,再害我性命,藉此來以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