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昭昭之所以回定國公府,是因定國公府以老國公忌辰說事,道是宋老夫人整日精神恍惚,茶飯不思。
可是宋老夫人陳氏卻妄圖搬出孝道,以壓制宋昭昭,使其日後乖乖聽話。
然,等宋老夫人背脊挺直,同被梁帝下令,於定國公府閉門思過的宋庭禮和其妻趙氏,並宋清婉一眾人等,在安壽堂門外,見到先行從戰王府朱漆馬車上,下來的兩人時,宋老夫人的臉色明顯變得難看起來。
先行從馬車上下來這兩人,一人是跟隨在魏太后身側多年的彩嬤嬤,另一人則是李嬤嬤。
早已活成了宮中規矩活化石的李嬤嬤,此刻懷裡緊抱著魏太后賞賜給宋昭昭的白玉戒尺,一張老臉緊繃著,似是誰若不講規矩,她隨時都會動手一般。
宋老夫人望著眼前兩人,不禁眉梢微動。
這兩人,對她而言,都是熟面孔,自然不會認錯。
有這兩人在前,宋老夫人那原本挺直的背脊,倏地一下便佝僂起來不說,還顫巍巍地伸手,扶住了身邊丫鬟的手臂。
在兩位嬤嬤下車之後,青黛和倩兒,也前後下了馬車,而後轉身向後,十分恭謹地,攙扶著馬車裡鳳儀端凝的宋昭昭,出現在眾人面前。
“見過王妃殿下。”
……
眼看著宋昭昭由青黛和倩兒攙扶著步下馬車,為首的宋老夫人由丫鬟攙扶著,躬身朝著宋昭昭行禮。
垂首立於宋老夫人身後兩側的宋庭禮和其夫人趙氏,並他們身後的宋清婉,皆都或是躬身,或是福身,朝著宋昭昭行禮。
宋昭昭冷凝的視線,掃過眼前朝著自己行禮的一眾人等,腦海中浮現出過往原主與這些人相處時的短暫記憶,眼瞼未抬半分:“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話落,她深看了趙氏一眼。
見趙氏始終低眉斂目,不曾抬頭,她眼底冷芒閃過,先行兩步行至宋老夫人面前,故作親暱地攙住了宋老夫人的手臂,關切問道:“聽聞祖母這些時日,整日茶飯不思,今日可用過早膳了?”
宋昭昭自幼在南疆長大,與宋老夫人並不親暱。
眼下,被她忽然攙扶住手臂的宋老夫人,自是身形微微一僵。
“勞王妃惦記,老身已然用過了。”
宋老夫人有些忌憚地,瞥了眼宋昭昭身後的彩嬤嬤和李嬤嬤,再看了眼宋昭昭。
見宋昭昭容顏昳麗,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忙強顏歡笑著往裡面引路:“快些到裡頭說話。”
宋昭昭見宋老夫人眼角堆起的細紋,不禁回想起原主從南疆歸來之後,這宋老夫人對原主多有挑剔,不假顏色的樣子。
心道這宋老夫人,還真是慣會演戲。
不就是演戲嗎?
她也會!
她心中冷笑一聲,臉上的笑容,卻是絲毫不減地攙扶著宋老夫人一路向裡。
安壽堂,堂廳之中。
宋昭昭由眾人簇擁著,同宋老夫人於須彌榻上落座。
抬眸之間,見軒轅聿飄浮在宋老夫人身後,已然選好了今日這場大戲的最佳觀賞之地,她不動聲色地與軒轅聿對視一眼,隨即眸華一斂,看向下方。
下方,她的大伯和大伯母宋庭禮夫婦,還有如今頂著她身份的宋清婉,皆都已然落座。
她視線一轉,從堂廳之中,那並不陌生的裝飾擺設上,一一掃過,最後又回到宋老夫人身上。
“祖母!”
宋昭昭在與宋老夫人相視一笑後,輕挑了黛眉,有感而嘆道:“不過短短數日,再回這裡,本宮……竟覺得恍若隔世一般。”
當初原主被算計送出定國公府後,便不幸丟了性命,如今她陰差陽錯穿越到原主身上,又以原主的身份,再次回到這裡,嚴格說來,這並不是恍若隔世。
而是隔了她和原主,兩個人的生死!
“王妃雖已嫁入戰王府……”
宋昭昭的大伯定國公宋庭禮,聽到宋昭昭的感嘆,臉上帶著有些討好的笑,一派溫文爾雅地說道:“但無論到何時,這裡永遠都是王妃的根,王妃日後若是得空了,便常回家看看。”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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