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昭昭穿越之初,一直陪在宋昭昭身邊,形影不離的軒轅聿,忽然在她的眼前驟然消散,化成了一縷青煙。
毫無心理準備的宋昭昭,心臟像被驟然攥緊,瞬間墜入谷底,整個人都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僵在原地。
她的指尖還懸在軒轅聿消散的地方,直到許久之後,她後知後覺地,想到軒轅聿化成的那縷青煙,最後鑽進了油紙傘中,這才猛地抄起油紙傘開啟。
“軒轅聿?”
“軒轅聿……”
她的口中不停呢喃著軒轅聿的名字,可是映入眼簾的,卻是傘下那平平無奇的傘骨,哪裡有軒轅聿半分影子?
“王妃?”
倩兒摘花回來,見宋昭昭神色極其難看地撐著油紙傘,不由好奇問道:“這傘怎麼了?壞了嗎?”
“今夜兇險,可我……不能陪你了。”
宋昭昭對於倩兒的問話置若罔聞,腦海中不停回想著軒轅聿最後,跟她說過的話。
想到軒轅聿消散前,萎靡虛弱到幾近透明的樣子,她心下一陣陣揪起,緊盯著油紙傘的雙眸,驟然泛紅,嘴裡低低呢喃著:“軒轅聿,你不要嚇我!你出來!”
“王妃?”
倩兒見宋昭昭盯著油紙傘,喊著軒轅聿的名字,手裡的花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滿是驚駭地扶住宋昭昭的手臂關切問道:“您怎麼了?”
宋昭昭因倩兒的觸碰,驚得渾身一顫。
視線四下穿梭,仍舊不見那道熟悉的朦朧身影,她覺得自己胸口的位置,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空蕩蕩的,不停地發疼,發緊,難受得厲害。
明明眼下,日暮黃昏,微風習習。
可是她那空蕩蕩的胸口,卻似有冷冽的寒風,猛地灌入,凍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發顫。
“王妃?”
倩兒感覺到宋昭昭在不停顫抖著,臉色也跟著變了:“您這到底是怎麼了?您不要嚇奴婢啊!”
“我沒事。”
宋昭昭紅著眼眶,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緩緩地,將手裡的油紙傘合上,她喉間微微發緊,深吸了一口氣,卻直覺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忽然剝離,扯得一陣生疼,不由下意識地向後踉蹌了一步。
“王妃?”
倩兒看宋昭昭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再出聲時已然染上了哭腔。
“別緊張!”
宋昭昭眼看著扶著她的倩兒,也跟著她向後移動了一步,緊張得都要哭了,不由輕嘆了一聲,再次出聲時,聲音卻沙啞得像是含著玻璃碴兒:“我不過是在你摘花的時候,小寐片刻,被夢魘住了。”
語落,她緩緩抬步,“累了,回去吧。”
宋昭昭和倩兒,回到梧桐苑時,已到了晚膳時間。
倩兒在將宋昭昭安置在寢室之後,便忙不迭地去備晚膳了。
宋昭昭重新回到寢室時,手裡還拎著那把油紙傘。
她輕蹙著黛眉,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寢室,神情落寞地緩步向裡。
片刻後,她有些脫力地重新在軟榻上落座,回想著早前她歪在榻上,軒轅聿坐在她身側,與她說話的情景,她的眼眶酸脹得厲害,可眼淚卻凝於眼角,將落未落。
“軒轅聿……”
她輕輕地,喚著軒轅聿的名字,耳邊再無軒轅聿低醇好聽的回應,眼前也再無軒轅聿的鬼影子。
想到從此以後,她也許再也見不到,那個時不時在她耳邊嚇她一下的鬼了,她竟覺有些委屈地用力吸了下鼻子,哽咽聲道:“你個混蛋,你不是說你一直都在休息嗎?既是如此,為何只區區一個午後,你便連個影子都沒有了?”
語落,寢室裡空蕩蕩,靜悄悄。
靜到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你是嫌我給你賣關子,故意的是不是?”
宋昭昭無奈閉上眼睛,撇了撇嘴,嗤聲罵道:“你個笨蛋,當初你說人盡其用,物盡其材時,我沒反駁你,人家明明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
“還有啊,你若早早告訴我,你變鬼之後,還會化成青煙,那我就不讓你去查了嘛!奶孃和七巧的事情,回頭我再想法子便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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