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官道上清晰傳來。
宋昭昭和謝流年再次途徑那座樹林時,樹林中忽然躥出三道如鬼魅般的身影。
“籲——”
宋昭昭瞳眸微縮了下,立即將馬勒停。
謝流年則如臨大敵一般,直接飛身下馬,擋在了宋昭昭馬前。
很快三人就行至近前。
他們並未理會謝流年,而是朝著馬背上的宋昭昭單膝跪地,聲音也壓得極低:“參見主子!”
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
正是早前與他稟報有重大發現的那名黑衣暗衛。
宋昭昭看著跪在馬前的三人,淡淡頷首,問道:“你們是魏虎留下善後的?”
“是!”
那名黑衣暗衛應聲,輕道:“頭說今夜會在侯府京郊的別院落腳,命屬下帶主子過去。”
“好!”
宋昭昭再次頷首,聲音不高:“前面帶路。”
“是!”
黑衣暗衛再次應聲,其餘兩人很快從樹林裡牽出馬匹。
三人上馬之後,在前先行。
宋昭昭則迴轉過身,眸色沉靜如水地再次向不遠處,仍舊能看到火光的蕭家莊子望了一眼,然後迴轉過身,重新策馬前行。
前方,有三名黑衣暗衛引路。
宋昭昭等一行五人,在官道上馳騁片刻後,拐入一條隱蔽小徑。
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又向前騎行了約莫一刻鐘後,前方隱約可見一片莊園。
那莊園院牆不高,卻與蕭家的莊子不同,兩相比較,更加富貴,也更顯森嚴。
正是承恩侯府位於京郊的別院。
幾人行至別院門口之時,黑衣暗衛先行下馬,上前以三長兩短的節奏,叩響了門環。
很快,院門吱呀一聲,開啟一道縫隙。
有一青衣老僕,從縫隙中探頭而出。
在看清叩門之人後,老僕不曾耽擱,忙不迭地開啟了院門,十分恭敬地將宋昭昭一行迎進了別院。
宋昭昭進了別院之後,很快就見到了魏虎。
在折騰了大半夜之後,宋昭昭終於有機會,將眼前這個五大三粗,乍一看十分駭人的男人,仔仔細細地端詳一番了。
宋昭昭眼下雖然易了容,五官十分普通。
但身形擺在那裡。
一看就是個嬌嬌弱弱的女子。
魏虎被宋昭昭盯得直發毛,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儘量柔和著表情,輕聲提議道:“主子折騰了大半宿,該是累了吧,屬下提前命人跟您安排了住處,要不……”
“沈千嬌和青黛……”
宋昭昭知魏虎被自己瞧得不自在,淡淡輕笑了下,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在哪兒?”
魏虎一怔,垂首回道:“回主子,沈姑娘已經睡下了,屬下派了人,輪流值守。您的婢女,如今正在屬下給您安排的住處候著。”
宋昭昭點了點頭,“前面帶路吧!”
“是!”
魏虎頷首領命,領著宋昭昭一路去了提前為她備好的房間。
那是一間,極為雅緻的女子房間。
青黛在房間裡,已經等候多時。
見宋昭昭進門,青黛連忙迎上前去:“王妃!”
“嗯!”
宋昭昭進入房間之後,左右看了看,回眸掃了眼一直跟著她過來,如今正立身在門外的謝流年,轉而就對魏虎吩咐道:“你先在外面候著,我跟謝長史,還有些話要說。”
“是!”
魏虎應聲,後退幾步,轉身離開。
聽到宋昭昭所言的謝流年,則上前幾步,邁過了門檻兒。
宋昭昭在他進門之後,因為要避嫌,並未讓青黛出去,而是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就近靠坐在屋裡的軟榻上,直接命令青黛:“關門!”
青黛知宋昭昭這是要與謝流年商議要事,連忙頷首關上了房門。
直到此時,靠在軟榻上的宋昭昭,才一臉疲憊地,對著不遠處的太師椅方向輕嘆了一聲:“現在!可以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