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沒有跟來，趙謹不希望她過多接觸這些陰暗面。
“慕容小姐，別來無恙。”
趙謹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慕容雪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趙謹，你贏了。”
她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認命的頹敗。
“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談條件的。”
“條件？”趙謹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慕容雪的身體微微一顫。
“我知道慕容家完了，我父親也完了。”
“但我不想死，我也不想把牢底坐穿。”
“我可以幫你，幫你徹底扳倒慕容家，幫你拿到所有你想要的。”
“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生路，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華國。”
慕容雪將自己的底牌，或者說，是最後的救命稻草，拋了出來。
她認為，這是她唯一能打動趙謹的籌碼。
用整個慕容家的殘骸，來換取她個人的自由和苟延殘喘。
趙謹靜靜地聽著，眼神中沒有絲毫波瀾。
彷彿慕容雪所說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慕容小姐，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
趙謹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千鈞之力。
“慕容家的覆滅，從你們決定與我為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不需要你的幫助，它也會按照我的劇本，一步步走向深淵。”
“你所謂的籌碼，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慕容雪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
她沒想到，趙謹竟然連她這最後的價值，都棄如敝履。
“那你為什麼還要見我？”
慕容雪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
“難道只是為了羞辱我，看我的笑話嗎？”
趙謹淡淡一笑。
“羞辱你？慕容小姐，你太高看自己了。”
“我見你，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讓你不至於死得那麼難看，那麼沒有價值的機會。”
慕容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希冀。
“什麼機會？”
趙謹的目光，變得有些玩味。
“很簡單，我要你，把你父親慕容博，這些年來所有的罪證，原原本本地整理出來。”
“包括他如何起家，如何官商勾結，如何打壓異己，如何轉移資產，如何玩弄權術……”
“事無鉅細，都給我寫清楚。”
“然後，以你的名義，召開一場新聞釋出會，向全世界公開這一切。”
“我要你，親手把你父親，送上斷頭臺。”
趙謹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狠狠刺入慕容雪的心臟。
讓她親手揭發自己的父親，還要公之於眾？
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趙謹！你……你簡直是魔鬼！”
慕容雪失聲尖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父親就算有再多不是，他也是我的父親！”
“你讓我這麼做，跟親手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趙謹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
“區別？當然有區別。”
“他現在躺在醫院裡，不過是苟延殘喘。”
“就算我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而且還會揹負著一世罵名，遺臭萬年。”
“你如果按照我說的做，至少，可以讓他死得明白一些。”
“也算是，你這個做女兒的，為他盡的最後一點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