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怠慢,沉聲應下:“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身影便消失在車廂內。
邢昭野靠在軟墊上,閉上眼睛,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
他的女人,他的孩子,誰也別想動!
那些躲在暗處的老鼠,他會一個個揪出來,捏碎他們的骨頭!
邢昭野那冰冷的命令猶在耳邊,墨風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廢了四肢,割了舌頭,扔去餵狗。
這便是開罪了他和他護著的人的下場。
蘇側妃看著那黑衣男子被侍衛無聲無息地拖走,嚇得癱軟在地,連哭都忘了,只剩下劇烈的哆嗦。
姜梔卻仿似沒事人一般,甚至沒有再多看蘇側妃一眼,只對著空氣淡淡道:“姐姐方才說要殺我滅口,這話,我可聽得真切。”
“姐姐日後還是謹言慎行些好,畢竟,這侯府裡,可不是什麼話都能亂說的。”
她說完,不再理會地上抖成篩糠的蘇側妃,轉身回了自己的聽風苑。
蘇側妃在冰冷的地上坐了許久,才被聞訊趕來的丫鬟攙扶起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院子,一頭栽倒在床上,大病了一場,接連幾日都起不了身,更別提再去找姜梔的麻煩。
侯府內宅,因為這一連串的事情,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陳蕊不敢再輕易動作,楚依依被禁足養病,蘇側妃臥床不起,姜梔樂得清靜,除了每日按時去給陳蕊請個安,應付幾句不痛不癢的敲打,其餘時間都待在聽風苑裡,專心打理她的管家事務和“南海遺珠”的生意。
這日,姜梔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裙,帶著黛月出了府,直奔城中那家相熟的茶樓。
依舊是上次的雅間,她讓黛月去後門取了老三那邊送來的幾件新打製的珍珠首飾樣品,仔細驗看後,又將其中一款設計最為精巧、用料也最大膽的鳳穿牡丹珍珠步搖包好。
“這個,”她將包好的步搖遞給黛月,“你親自走一趟,送到珍寶閣孫掌櫃手裡。告訴他,東西只有這一件,價高者得。”
“也讓他放出風去,就說南海遺珠重現京華,還有更多稀世奇珍,只待有緣人。”
“小姐放心,奴婢曉得厲害。”黛月將東西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臉上帶著幾分興奮,“奴婢這就去!”
“嗯,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姜梔叮囑道。
黛月領命匆匆離去。
姜梔獨自坐在雅間內,慢慢啜著茶,腦中盤算著。
珍寶閣是上京最大的珠寶行,背後靠山是宮裡的貴妃娘娘。
只要搭上這條線,她的珍珠就不愁賣不出高價,更能借此機會,在上層貴婦圈裡打響名氣,為自己日後鋪路。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姜梔起身結賬,正準備下樓。
誰知剛走到樓梯口,就冤家路窄地撞上了正往樓上走來的露華郡主,還有那位儲君太子。
姜梔心裡暗道晦氣,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側身,垂下眼簾,只想避開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