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冰冷地看著姜梔,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別再給本侯找些不痛不癢的理由。本侯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他不再看姜梔難看的臉色,拂袖而去,留下姜梔一個人站在原地,只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邢昭野甩袖離去,那股迫人的寒氣仿似還殘留在空氣裡。
姜梔站在原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只覺得渾身發冷。
搬去聽風苑?日日對著那個瘋子,還要應付一個不知底細的楚依依?這日子還怎麼過?
她正心煩意亂,黛月小心翼翼地端了杯熱茶進來。
“小姐,您喝口茶暖暖身子吧。侯爺他……他也是為了您好,聽風苑離主院近,旁人總不敢輕易去那裡放肆。”
姜梔接過茶杯,卻沒有喝,只是摩挲著杯壁,心裡清楚黛月說得有理,可是一想到要離邢昭野那麼近,她就覺得仿似被無形的鎖鏈捆住了,喘不過氣。
她不想完全依附於他,更不想成為他籠中的金絲雀。
她正想著,院門又被人粗暴地推開,邢爭鳴沉著一張臉,帶著一股壓抑的怒氣走了進來。他揮退了身後跟著的下人,幾步走到姜梔面前,眼神複雜地盯著她。
“阿梔,”他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老實告訴我,外面那些傳言,還有……叔父他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梔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立刻換上那副柔弱無辜的模樣,眼圈一紅。
“世子爺,您怎麼也信了那些無稽之談?妾身與侯爺清清白白,絕無半分苟且!”
“那些都是旁人嫉妒妾身,故意編排出來汙衊妾身的啊!”
邢爭鳴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裡那股被羞辱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複雜的情緒。
他上前一步,竟是伸手握住了姜梔的手腕,語氣帶著一種孤注一擲般的急切和某種渴求。
“阿梔,你聽我說。我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說,也不管叔父他……他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思。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心裡還有我,我……我就保你周全!”
“即便……即便要與叔父相爭,我也在所不惜!我會讓你堂堂正正地待在我身邊,再不受半點委屈!”
他這番話,仿似下了極大的決心,又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懇求。
他想從姜梔這裡得到確認,得到她對他的“忠誠”,以此來對抗內心的屈辱和對邢昭野的恐懼。
姜梔只覺得被他握住的手腕處仿似沾了什麼髒東西,噁心得不行。
她用力想要掙脫,邢爭鳴卻握得更緊,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偏執的期待。
看著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深情模樣,姜梔心頭的厭惡幾乎要溢位來。
她猛地抬起頭,甩開了邢爭鳴的手,臉上最後一絲柔弱也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帶著憐憫和決絕的表情。
“世子爺,”她的言語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邢爭鳴的心裡,“您不必再說了。妾身……已經有了侯爺的骨肉。”
什麼?!
邢爭鳴仿似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死一般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