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聽說若是身染重病,是可以向陛下請辭暫緩行程的……”
裝病?邢爭鳴心頭一動隨即又有些猶豫。欺君之罪可不是鬧著玩的。
就在他天人交戰遲疑不決之際,第二天一早,邢昭野便派人將他叫去了書房。
邢爭鳴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書房,一進門便感受到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
邢昭野端坐在書案後面無表情,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似能洞穿人心。
“跪下。”邢昭野甚至懶得多說一個字。
邢爭鳴雙腿一軟不敢違抗,膝蓋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抬起頭。”
邢爭鳴緩緩抬起頭不敢與他對視。
“本侯聽說你近日與楚氏過從甚密,甚至在外面酒樓做出那等苟且之事,敗壞門風,可有此事?”
邢昭野終於開口話語卻如同冰刀,颳得邢爭鳴臉上火辣辣的疼。
邢爭鳴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想要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身為侯府世子,不知潔身自好沉溺女色,更是在外做出此等有辱門楣之事!你可知罪?!”
邢昭野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
“侄兒……侄兒知罪!”邢爭鳴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叩首。
“知罪?”邢昭野冷笑一聲,“光是知罪就夠了嗎?”
他站起身,從旁邊的武器架上取下一根手臂粗細的紫檀木家法棍,一步步走到邢爭鳴面前。
“邢家家規,穢亂門庭者,當受家法!”邢昭野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今日,本侯便親自執行家法,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他高高舉起家法棍,帶著凌厲的風聲,狠狠地抽在了邢爭鳴的背上!
“呃啊!”邢爭鳴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只覺得整個後背仿似要裂開一般,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邢昭野卻仿似未聞,手中的家法棍一下接著一下,毫不留情地落下!
每一棍都用足了力氣,帶著懲戒,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懾!
邢爭鳴咬緊牙關,冷汗瞬間浸溼了衣衫,卻不敢發出半點求饒之聲,只能生生受著這皮開肉綻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邢爭鳴趴在榻上,背後的劇痛幾乎讓他昏厥過去,冷汗浸透了中衣。
可比起皮肉之苦,更讓他難以忍受的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屈辱和憤怒。
楚依依和蘇輕窈的話語,仿似毒蛇的尖牙,此刻在他腦中反覆撕咬。
叔父就是想置他於死地!邊境苦寒,戰亂頻發,名為歷練,實為流放,甚至可能是借刀殺人!
他邢爭鳴,堂堂侯府世子,憑什麼要任人擺佈,去給叔父騰地方?
不!他不能去!
劇痛襲來,邢爭鳴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一個念頭卻在心底瘋狂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