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爭鳴也皺起了眉,不明白叔父為何突然發難。
姜梔心裡猛地一沉。
邢昭野這是……吃醋了?因為她剛才對邢爭鳴示弱?這男人簡直莫名其妙!
她剛要開口。
邢昭野卻根本不給她機會,繼續冷聲道:“身為侯府側妃,連這點分內之事都做不好,心思浮躁,言行失據,在家訓面前,成何體統?”
他看向姜梔,那眼神冷得像冰:“去祠堂跪著,好好反省反省!”
這話說得又重又突然,完全是小題大做,借題發揮!
陳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在邢昭野那無法撼動的威勢下,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她這個兒子,決定的事情,沒人能輕易改變。
邢爭鳴想要為姜梔辯解:“叔父,這……”
“閉嘴!”邢昭野冷冷打斷他,“這裡何時輪到你說話了?”
邢爭鳴被噎得臉色漲紅,卻不敢再反駁。
姜梔站在那裡,臉色煞白。
讓她去跪祠堂?就因為這點莫名其妙的理由?
她死死攥緊了袖中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一股強烈的屈辱和不甘湧上心頭,她幾乎要控制不住地頂撞回去。
但她最終還是強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現在和邢昭野硬碰硬,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她緩緩低下頭,掩去眼底翻騰的情緒,聲音低微,卻略帶顫抖:“是,妾身……領罰。”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一步一步,朝著祠堂的方向走去。
她的背影單薄,卻挺得筆直。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壓抑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和恨意。
祠堂厚重的紅漆大門就在前方帶著一種陰冷肅穆的氣息。
邢昭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色沉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昨夜她肌膚的溫度和香氣。
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看到她對邢爭鳴露出那樣的表情他就想狠狠地把她抓回來,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主宰!
讓她只對著他一個人哭,一個人笑,一個人……示弱。
他心裡煩躁更甚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留下正廳裡心思各異的眾人。
蘇側妃得意又解氣邢爭鳴擔憂又無奈,陳蕊則若有所思地看著祠堂的方向眉頭緊鎖。
而姜梔已經走到了祠堂門口。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門。
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伴隨著淡淡的檀香。
門在她身後緩緩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