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相府柳氏的院子裡,燈火通明,藥味瀰漫。
大夫來了好幾撥,都瞧不出個所以然,只說是風邪入體,開了些不痛不癢的方子。
可柳氏身上的紅疹非但沒消,反而更癢了,她整夜整夜睡不著,又抓又撓,把面板都抓破了,又疼又癢,簡直生不如死。
她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寂靜的夜色,看著銅鏡裡自己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心裡的怨恨和恐懼如同毒蛇般啃噬著她的理智。
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大夫都查不出來?
她忽然想起白天姜宰相那嫌惡的眼神,想起他說的露華郡主的生辰宴,想起那個如今在侯府不知多得意的姜梔!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中了她!
是姜梔!一定是那個小賤人搞的鬼!
她上次從侯府回來,姜梔就警告過她!一定是那個小賤人懷恨在心,不知用了什麼陰損的法子報復她!
這個念頭一旦生根,便瘋狂滋長。
柳氏越想越覺得是這樣,她甚至能想象出姜梔此刻正躲在侯府,得意地嘲笑她的狼狽模樣!
“姜梔!你這個毒婦!我饒不了你!”柳氏在心裡瘋狂地嘶吼著,指甲深深陷入錦被之中。
她恨不得立刻衝到侯府,撕爛姜梔那張狐媚的臉!
被這股強烈的恨意支撐著,柳氏第二天一大早,也不顧自己身上還沒消退的紅疹和一臉的抓痕,只是用厚厚的脂粉勉強遮蓋了一下,便氣勢洶洶地坐上馬車,直奔定國侯府!
她到侯府的時候,姜梔正在院子裡核對賬目。
聽說柳氏來了,姜梔放下賬冊,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來得正好,她倒要看看,這個毒婦又能耍出什麼花樣。
柳氏一進姜梔的院子,也顧不上什麼禮數,直接衝到姜梔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姜梔!你這個黑心爛腸的毒婦!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對我下的毒手?!”
“你看看我這張臉!你把我害成這樣,你安的什麼心?!”
她情緒激動聲音尖利,臉上的脂粉因為激動而微微脫落,露出下面隱約可見的紅疹和抓痕,配上她那副扭曲猙獰的表情,活像個索命的惡鬼。
姜梔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裡暗笑,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和茫然:“母親?您這是怎麼了?什麼下毒手?女兒聽不懂您在說什麼啊?”
她往後退了半步,像是被柳氏的樣子嚇到了,“母親您的臉……這是怎麼了?怎麼起了這麼多紅疹子?快坐下,女兒給您倒杯水……”
“少在這裡假惺惺!”柳氏一把揮開姜梔伸過來的手,厲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
“一定是你嫉妒我掌管相府,嫉妒我能去參加郡主的生辰宴,所以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我!你這個惡毒的賤人!”
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完全不顧及自己相府夫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岳母大人這是何意?阿梔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害您?”
邢爭鳴走了進來。
他本是聽說柳氏來了,想著過來看看,順便……也看看姜梔,誰知一進門就聽到柳氏在對著姜梔破口大罵,言語間還汙衊姜梔下毒。
柳氏看到邢爭鳴,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立刻換上一副委屈又憤怒的表情,指著姜梔對邢爭鳴哭訴道:“世子爺!您來得正好!您可要為我做主啊!您看看我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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