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梔啊既然管了家,也該學著伺候長輩。這碟杏仁酥瞧著不錯你給我布一筷子。”
這分明是故意刁難讓她當著眾人的面做下人的活計。
邢爭鳴皺了皺眉卻沒開口。
蘇側妃則掩唇輕笑,等著看好戲。
所有人的視線都若有似無地飄向邢昭野,想看他這次是何反應。
邢昭野卻仿似沒聽見,依舊面無表情地用著膳,眼皮都沒抬一下,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氣。
陳蕊見狀,心裡得意,看來阿昭是真的厭棄這個庶女了。
她挺直腰板,等著姜梔乖乖伺候。
姜梔拿起公筷,卻沒有去夾那碟杏仁酥,反而將手邊一碗溫熱的銀耳羹端了起來,走到陳蕊身邊,臉上帶著關切的笑容:“母親最近似乎有些心火旺盛,杏仁酥燥熱,還是少用為好。”
“女兒特意讓廚房燉了這清熱去火的銀耳羹,母親嚐嚐?”
她說著,便將那碗羹往陳蕊面前遞。
陳蕊正要發作,斥責她不聽吩咐,卻見姜梔端碗的手微微一晃,那溫熱的銀耳羹竟是不偏不倚,大半都“不小心”潑在了陳蕊華貴的衣襟上!
“哎呀!”姜梔驚呼一聲,連忙放下碗,抽出帕子就要去擦,臉上滿是惶恐,“母親恕罪!女兒手拙,沒端穩!母親您沒燙著吧?”
滾燙倒不至於,但溫熱的羹湯黏膩地沾在衣服上,狼狽又難堪。
陳蕊只覺得胸口一堵氣血翻湧,眼前陣陣發黑指著姜梔,嘴唇哆嗦著竟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仿似下一刻就要背過氣去。
“母親!”邢爭鳴和蘇側妃連忙起身去扶。
姜梔也退到一旁臉上滿是“自責”和“擔憂”。
一場午膳再次不歡而散。
回到院子黛月想起午膳時邢昭野那冷漠的態度,忍不住擔憂道:“小姐,侯爺今日怎麼好像……”
“不必在意他。”姜梔打斷她語氣平靜,“他是侯爺,心思難測。我們做好自己的事便是指望不上旁人。”
與其揣測那個瘋子的心思,不如抓緊時間做些實際的事情。
傍晚時分姜梔換了一身不起眼的青色衣裙,只帶了黛月藉口核對採買賬目需要出府,便拿著管家令牌悄悄從側門離開了侯府。
她走後不久一道鬼祟的身影便從暗處閃了出來,正是蘇側妃的貼身丫鬟。
丫鬟確認姜梔離開的方向立刻回去稟報。
蘇側妃正在房中描眉聽到丫鬟的回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個時辰出府?定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跟上去!給我盯緊了看她到底要去哪裡見什麼人!”
姜梔主僕二人坐著僱來的馬車,一路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上京南邊一處魚龍混雜的街區。
這裡是京中有名的黑市白天看似尋常巷陌,夜晚卻熱鬧非凡各種稀奇古怪、來路不明的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
姜梔讓黛月在巷口等著自己則輕車熟路地走進一條狹窄的暗巷,來到一扇不起眼的木門前,有節奏地敲了三下。
門很快從裡面開啟一個精瘦黝黑,留著山羊鬍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姜梔:“姑娘找誰?”
“我找老三,”姜梔壓低聲音,“故人託我帶句話,南海月明滄海遺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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