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別怪謝修了,他也是好意。”
第一次為謝修說好話,鳴玉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剛才奴婢們聽說公堂那邊抬了好多血淋淋的人出來,擔心地沒了主意,是謝修說他有辦法,讓清越出去送信救您,自己又跑去公堂。。。。。。的。”
她話說到最後,看到謝修似是威脅制止的眼神如銳利的劍鋒一般射了過來,但是已經晚了。
她話都禿嚕完了。
謝修皺眉輕嘆了一口氣,果然,夏馳柔狐疑的眼神又重新將他攝住。
“所以你剛才去公堂上提供的都是假線索?”
剛剛消下去的火氣瞬間像是竄高的火焰,她的語氣像是下一秒就要將謝修嘎了。
“怎麼會?屬下提供的都是真線索!”
謝修趕忙辯駁。
“胡說!”
被鳴玉的話提醒,夏馳柔忽然智商上線,眼眸中乍現焦急之色。
“仵作說月見身死的時間是亥時末,但我記得,你將我送回房的時間已過子時了。你如何再見到那小廝?”
謝修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夏馳柔竟然如此心細。
但是他面上神色不變,強自道:
“夫人,我說的線索肯定是真的,琅玉縣主是找人查探過的,那小廝身上確實有我描述的那塊令牌。
若我說假的,縣主稍稍查探,豈不是就可以拆穿我?”
其實謝修是蹲在樹上打探訊息的時候才想到這個方法的,他趁著守衛不備,偷偷溜去停屍的地方,將令牌放進了那死去小廝的懷裡,成功轉移了琅玉縣主的注意力。
那方祥雲密紋團魚令牌是駐守江南道的魏將軍麾下的緇京衛所有,而這位魏將軍和恆王互為掎角之勢,兩人亦敵亦友。
琅玉孤身在江南長大,多仰賴恆王託付魏將軍教導,一直很怕這位鬍子拉碴的將軍叔叔。
所以在聽說殺人者身上有緇京衛令牌時,瞬間明白,月見的死根本不是什麼爭風吃醋,也和夏馳柔沒有半點關係。
十有八九是魏將軍在敲打自己。
夏馳柔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知道謝修說的在理,若沒有那塊令牌,琅玉縣主不可能真的放過他們。
但直覺告訴她,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再有用的線索,也不至於讓縣主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啊!
果然,下一秒,頭頂的瓦片噹啷一響,清越汗涔涔的小臉出現在了頭頂。
“鳴玉!我送信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