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對她刮目相看。
宮門外,長樂侯府的馬車候著。
蕭御霆親自來接她,長身玉立站在馬車前。
柳雲容救了太后,又被封縣主,風頭正盛,滿城皆知。
如今她再也不是那個只能依附男人,籍籍無名的賤妾。任何人想對她動手,都得先掂量掂量。
回府後,王老夫人親自來靜瀾居探望她。
柳雲容知道王老夫人不是來看她,是來回應太后恩典的。
王老夫人細細問了她,包括太后對她的態度,對長樂侯府的態度。柳雲容在王老夫人面前一副乖巧模樣,都認認真真回了。
王老夫人對這天上掉下來的好事感到萬分欣喜,囑咐柳雲容好好養傷,莫要挾恩圖報,又賞賜了她很多東西。
整個長樂侯府上下都與有榮焉,唯獨陳秀瀅快氣瘋了。
柳氏一直霸著世子,如今又成了侯府功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賤人身上,還有沒有人把她這個當家主母當回事?
陳秀瀅憋悶不堪,當天就回孃家了。
陳國公府不是吃素的。
蕭御霆不曾透露柳雲容的身世,可陳國公第一時間便差人去邊城將柳雲容的背景全部調查清楚。
國公夫人並不把柳雲容這種低賤出身的妾室放在眼裡:“不過是個青樓妓子罷了,你竟然真把她當成敵人?也不嫌跌份。”
“您不懂!她如今救了太后,還被封了縣主!眼看著就要越過我去。”陳秀瀅暴躁起來,不滿地摔了茶盞。
“呵。”國公夫人冷嗤,“什麼胡亂封的狗屁縣主,本來就是個虛名,若太后知道她從前在邊城做妓子,還會袒護她嗎?”
天潢貴胄,誰願意跟下九流的人聯絡起來。
國公夫人捫心自問,若她被一個妓子給救了,那還不如當場死了算了。
“那賤人定會想方設法隱瞞自己的出身,這可是欺君之罪。明日就是慶陽公主家長子的百日宴,太后也會參加,屆時我跟太后這麼一說,太后就算面上不顯,心裡一定會介意。到時候你再隨便給她安幾個罪狀,一定讓那賤人被太后厭棄。”
陳秀瀅長出了口氣:“但願如此!”
國公夫人呷了口茶:“柳氏不足掛齒,倒是你,什麼時候跟世子懷個一男半女?女人在後宅經營,其他的無所謂,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個孩子傍身。”
陳秀瀅立即白了臉。
她還沒跟蕭御霆圓房,到哪兒弄個孩子出來?
知女莫若母,見她眼帶難堪和怨恨,國公夫人立馬就明白了。
她重重放下茶杯:“蕭御霆也太過分了,你們剛成婚的時候正巧有戰事,他應召出征三年未歸,不能同房是外因所致,也沒辦法。可如今他都回京一月有餘了,竟還不與正頭妻子圓房,真是想寵妾滅妻,打量著我們陳國公府好欺負是嗎!”
陳秀瀅面紅耳赤,氣惱:“您非要大聲嚷嚷,讓所有人都知道世子還沒與我圓房是嗎!”
國公夫人趕忙放緩語氣哄她:“莫生氣,他若是遲遲不肯與你圓房,我便回了你父親和哥哥,讓他們給蕭御霆穿小鞋,讓他掂量清楚我們陳國公府的分量。”她女兒花一樣的年紀,高貴無比的出身,斷不能吃這個苦。
“好了母親,您不許找御霆的麻煩!他心裡有我,自然會與我圓房。”陳秀瀅打斷國公夫人,母女二人商量了一下明日對付柳雲容的對策,陳秀瀅便回了長樂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