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就坡下驢:“今日這差辦的很不錯,既然鄭管事傷筋動骨一百天,那祁賬房就頂上吧。在鄭管事養傷的日子裡你要好好輔佐瑞景縣主,暫代採買管事一職。”
蕭御霆眼神溫柔地看向柳雲容:“犒賞蕭家軍怎麼能動用你的私庫,讓清月把花銷單子給我,公中給你報了。”
蕭御霆一向愛惜士兵,從來都是他自己張羅這些事。柳雲容還是第一個主動想到的,此事真是辦在他心坎上。
他愈發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柳雲容順從垂首:“一切都聽老夫人和世子的安排。”
一時間,風頭竟然全都偏向了柳雲容!
陳秀瀅紅了眼,牙尖嘴利道:“此事恐怕不妥吧?祁賬房當年可是因受賄貪汙而被問責的,本要報官查處,但婆母心善仁慈,非要留下他。留著也就罷了,他在鋪子上幫忙沒什麼。但是,想回來繼續幹採買管事的活,那可不行。婆母,你可不能任人唯親啊。”
王老夫人神色不虞。
婆媳二人鮮少這般劍拔弩張,場面一時間格外尷尬。
岑媽媽還在陳國公府養傷,陳秀瀅身邊連個給她使眼色的人都沒有。
“陳秀瀅,這就是你跟婆母說話的態度嗎?”蕭御霆突然出聲。
男人聲線冰冷,眼眸黑沉,蘊藏著壓抑的怒火。
陳秀瀅心頭一跳。
大燕以孝治天下,就算是公主下嫁到平民家也不可公然與公婆嗆聲。她剛才太生氣了,所以沒有控制住情緒……
今日清梧院裡人這麼多,但凡有一點風聲被透漏出去,陳秀瀅就能因‘不尊婆母’一事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
若是跟夫君恩愛,夫君還會幫著隱瞞一二,在其中調節婆媳關係。
可……
蕭御霆根本不可能幫她說話!
陳秀瀅感到一陣後怕!
“好了,這不是什麼值得爭執的事情。”王老夫人最先開口,面上已經不見剛才的慍怒之色。
“不給祁賬房升職,只叫他暫時留在府中輔佐縣主,可好?”
王老夫人給陳秀瀅臺階,陳秀瀅趕緊順著下了。
“是,婆母說得對,一切都聽您的。”
年關採買之事結束。
柳雲容走到清梧院大門口,倏然捂住胸口,臉龐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生氣。
她的身子微微前傾,整個人搖搖欲墜。
蕭御霆第一個發現她的異常,箭步衝上來將她擁在懷裡。
清月立即道:“今早縣主就吐了血,她是強撐著來清梧院的。”
“先挪去偏殿,速速將府醫叫來!”陳秀瀅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盡情展示著自己的主母風範。
蕭御霆立即將女人打橫抱,穩穩地將她安置在偏殿的榻上。
“容兒,你怎麼樣了?”
柳雲容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劃過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頰。
“世子,我好疼……”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府醫呢!府醫!”蕭御霆雙眸猩紅,失聲怒吼。
陳秀瀅站在蕭御霆身後,看著眼前這個失控的男人,感覺好陌生,好令人心痛啊。
原來他也有情緒,也會因為某個人的痛苦而感同身受。
原來,他是真的很喜歡柳雲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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