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瀅生生捏斷了細長的指甲,鮮血染紅袖口,她全然不知。
眼中,滿是嫉恨,和即將報復成功的快感。
無所謂的,反正柳雲容活不了多久了!
府醫匆匆趕來,搭過脈後神情嚴肅,“縣主脈象微弱,眼皮烏青,是慢性中毒的跡象。”
“府中怎麼會有毒藥?”王老夫人驚訝:“不論如何,你必定要治好縣主!”
她絕不能讓太后的救命恩人死在長樂侯府!
府裡表情凝重:“我只能盡力。現在不知道是何物導致縣主中毒,還需慢慢排除。老夫建議縣主更換身上所有的衣物和首飾,暫時不要用自己的餐具。”
“清月!”蕭御霆朗聲呼喊。
清月早已安排月影和月夢迴靜瀾居取衣服了,現在正好捧著乾淨的新衣裳回來。
默不作聲的陳秀瀅突然道:“女子更衣,還請世子和侯爺等人先出去。”
陳秀瀅給綵鳳使了個眼色,綵鳳心領神會,立馬拉上簾子,幫清月等人一起給柳雲容換衣服。
綵鳳是奔著柳雲容的褙子來的。
她伸手扯掉褙子就要往外走。
清月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她:“衣服還沒換完,你拿著縣主的褙子跑什麼?”
綵鳳脾氣大,甩開清月的桎梏,“當然是拿出去與髒衣服一起洗了,你沒聽剛才府醫說這些衣服都不能穿了嗎?”
這時,一直‘昏沉無力’的柳雲容猛地睜開眼睛,擲地有聲道:“來人,抓住綵鳳!”
不等綵鳳掙脫,靜瀾居跟來的兩個粗使婆子便直接用麻繩捆住了綵鳳。
綵鳳驚慌失措:“你們幹什麼,你們竟敢綁我,知道我是誰嗎!?”
“啐!”一個婆子冷笑:“我只知道是縣主幫我還了債,還替我兒子找了私塾唸書。我只聽縣主的話,你一個伺候人的丫鬟叫囂什麼!”
綵鳳狠狠瞪著柳雲容。
不等柳雲容開口,月影輕車熟路‘啪啪啪’扇了綵鳳三個耳刮子。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用那雙狗眼瞪縣主!”
屋裡亂了。
陳秀瀅原本還氣定神閒地站在門廊上,登時被裡頭的聲響弄的頭皮一緊。
她們又搞什麼!
罷了,只要綵鳳及時把東西拿走就好。
清月出門稟報蕭御霆:“回世子,我們抓住了下毒之人。”
眾人皆是一驚。
不等陳秀瀅反應,蕭御霆已經衝進去了。
陳秀瀅緊隨其後,看見兩個粗使婆子綁了綵鳳,頓時氣的牙癢癢,“你們綁我丫鬟幹什麼!有人證物證嗎?還有沒有王法了?”
柳雲容已經不見剛才的頹色。
她面容冷肅:“我中的是慢毒,這毒必定藏在平日的吃穿用度中。我昨日沒出門,衣衫不曾弄髒,所以今日穿戴的衣衫和頭面都與昨日一模一樣。剛才夫人的大丫鬟綵鳳著急脫我的褙子,還要將褙子趕緊拿走,此為何意?”
出門前,柳雲容刻意讓她們給自己按照昨日的樣子梳妝。從釵環到脂粉還有衣衫,全都跟昨天一樣。
她有猜測,需要陳秀瀅親自驗證。
陳秀瀅慌了一下,隨即又淡定。
“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就算你覺得綵鳳的行為很奇怪,也沒證據就是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