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宅這一大攤子事,他不可能自己挨個查,挨個辦。說白了,只要不出什麼事,他也是懶得管的。
但後宅全部攥在陳秀瀅手中,他到底不能放心。
柳雲容倚靠他,蕭御霆自然屬意讓她來分陳秀瀅的權。
但柳雲容不像那些世家貴族的千金,從小有人教著算賬管事,很多彎彎繞是搞不明白的。
有好的老師,也得看個人悟性,要歷練上三五年,再吃上些虧,否則學不透。
本以為一時半會指不上她,可沒想到她自己很有想法,並且執行地很細緻。
“作為縣主,你身邊伺候的丫鬟本就太少,原本是想等你養好傷,分院以後再增添下人。既然你想自己找,那便順你的意。”
蕭御霆立即放權給她,還准許她過兩日輔佐陳秀瀅採買下人。
柳雲容親暱地摟住蕭御霆的脖頸,“世子最疼我了!”
陳國公府。
岑媽媽傷的重,當晚就被陳秀瀅帶回陳國公府。
她氣得要吐血,卻依舊不敢跟蕭御霆發火,怕惹了他厭惡。
陳秀瀅趴在國公夫人懷裡嚎啕大哭。
岑媽媽虛弱靠在榻上還不忘請罪:“都是老奴輕敵,想得太簡單的了。”
國公夫人屋裡一片混亂,她頭痛欲裂。
陳國公爺回來看到這幕怔住:“怎麼了這是?”
“父親!”陳秀瀅拽住國公爺的褲腿,大哭,“您一定要幫我殺了那個賤人!都是柳雲容那個臭妓子害的!”她蹦豆子似的把今日之事說了。
“你們真是夠蠢的!”國公爺氣得怒瞪女兒。
“哪個男人願意被老丈人家背後調查?你居然張口就來,真是豬腦子!”
陳國公還是挺看重自己這個女婿的。
蕭御霆雖沒有出生於王公貴族,但他是皇帝伴讀,十幾歲就隨軍出征,少年成名,功勳越堆越高。雖是武將,卻炙手可熱。
新皇登基不到兩年,正是與陳、裴兩大家族奪權的時候。陳國公把女兒低嫁給忠實的‘皇權黨’長樂侯府,也是一種示好。
陳秀瀅被罵的哭聲漸弱。
不是她蠢,她就是單純看不上柳雲容,打心底裡覺得區區臭下九流的賤人沒有多少威脅。
其實她還有點看不上蕭御霆。
沒錯,她愛慕蕭御霆,渴望他的憐惜和疼愛,又覺得蕭御霆出身不如自己,就應當跪舔自己。
矛盾,痛苦。
父女二人商量對策。
“即便你有殺了柳氏的能力,也不能輕舉妄動。她如今有縣主之名,在皇上太后跟前都露過臉。若要除她,設計先讓她犯錯,幾個罪名安上,名正言順趕去莊子上,到時候再想法子處置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