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瀅養尊處優十九年,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她雙眸通紅,恨不扒了了柳雲容的皮。
欲衝到柳雲容跟前扇回來,卻被岑媽媽生生攔住。
王老夫人很生氣,她不敢直接罵陳秀瀅,便拿紫蝶開刀:“你主子平日裡太好性子,縱得下人無法無天,口無遮攔!來人啊,紫蝶掌嘴一百,然後送去浣衣院洗衣服!”她不敢得罪陳秀瀅,收拾個丫鬟還是使得。
丫鬟不可能無緣無故開口,背後定有主子的授意。
陳秀瀅洗不脫的。
王老夫人知道她想對付的人是柳雲容,她們怎麼鬥,王老夫人並不在意。
但讓丫鬟說這種狂悖之言實在太過,你能擺多大的譜,竟敢跟太后作對比?好在今日沒有外人,若是被有心之人聽去,傳到太后或者皇上耳中,整個侯府都得喝一壺。
長樂侯府得罪不起陳國公府,更得罪不起皇家。
紫蝶被拖走,哭喊著,求救,但陳秀瀅不會救她了。
岑媽媽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小瞧這個柳雲容了,她還算有幾分膽識。一般女子早嚇懵了,她竟敢上來就扇紫蝶耳刮子,還振振有詞。
要想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猖狂。下九流的妓子初嘗權利的味道很快就會迷失方向,她如今這般跋扈張狂,是明晃晃的衰敗之相。
岑媽媽心裡定了定。
宴會不歡而散,王老夫人表情嚴肅地把蕭御霆留下。
“後宅之道在於平衡,我知道你不喜陳家女,可陳家在朝堂上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把你留在京中戍守,將鎮守西南的肥差給了秦統領,難道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蕭御霆沉默。
“今日瀅兒送我了那麼昂貴的禮物,你也該去她屋裡坐坐,就當替我道謝吧。”
凝香閣。
陳秀瀅在屋裡狠發了一通脾氣,怨恨道:“柳雲容這個下九流的賤人,讓她給我倒夜香都不配,竟敢折了我從小培養起來的丫鬟,這不就是當眾打我的臉嗎?我這輩子都沒這麼丟過人!”
岑媽媽道:“夫人莫氣,今日只當試水,老奴大概摸到柳氏的底了,紫蝶折得不算冤。”
她們還有後手,這才哪到哪。
但陳秀瀅一輩子順風順水,幾乎沒遇到過挫折。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先丟了部分管家之權,如今又摺進去一個一等丫鬟。這對陳秀瀅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人生未有之挫折。
這時,綵鳳掀開簾子緊張道:“世子來凝香閣了!”
岑媽媽趕緊命人把地上的狼藉收拾趕緊,又給陳秀瀅補了妝。
“世子安好。”
蕭御霆踏入正廳,開門見山:“今日重陽宴你辦的很好,母親很高興,那尊玉佛想必價值不菲,破費了。”
陳秀瀅難掩激動之色。
這可是成婚後蕭御霆第一次主動來她的院子!
“世子不必客氣,你我二人夫妻一體,孝敬婆母是我應該做的。”
隨後,二人相顧無言。
蕭御霆表情嚴肅,目不斜視,一副柳下惠的模樣。
陳秀瀅心裡有些焦急。
這時,綵鳳開口:“夫人您剛才哭的眼睛疼了吧,快喝點清火茶,別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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