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顏面,就是陳國公府的顏面,所以他不得不顧。
陳國公話題一轉:“話又說回來,親家這般讓瀅兒沒面子,實在讓我心寒。我就這麼一個嫡出的女兒,是看在長樂侯府品性高潔,善待女子,才將她下嫁。如今您居然開口便說休妻,實在令我心中惶恐啊。”
“那陳國公道如何?”王老夫人不緊不慢。
他是來談條件的,那就談。
陳國公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從前一切都好,就是從那縣主來了以後才鬧出諸多事宜,依我看,不如從根源斬斷。”
“瑞景縣主可是太后的救命恩人,我家將她奉為貴賓。長樂侯府不如您陳國公府根基深厚,怎麼敢不禮待太后的救命恩人。您說斬斷就斬斷?我倒是好奇,您如何斬斷?”
陳國公悶笑:“我自然也很敬重太后的救命恩人。只是,她在家中實在是讓世子有寵妾滅妻之嫌,不如就讓她去麓山寺為國祈福吧?我家夫人都去得,縣主自然也去得。”
王老夫人不語,臉上有明顯的不悅。
陳國公微微眯眼:“若是您不肯,就算世子安然回來了,有她橫在中間,日後恐怕也很難與瀅兒夫妻和睦啊。既如此,我費盡心思去皇上跟前賣面子,把世子救回來,又有何意義?”
原來在這等著呢。
王老夫人心有不願。
一是,她不可能再把侯府後宅的權柄交給陳秀瀅。
二是,如果蕭御霆回來了,見她擅自把柳雲容送去麓山寺,會不會很生氣。
三是,這事沒法跟太后交代。
正在王老夫人猶豫之時,便聽柳雲容的聲音如百靈鳥一般傳來。
“若是能讓世子安然回來,我願意向太后皇上請願,自請去麓山寺修行。”
王老夫人震驚又感動地看著她:“容兒,你……”
柳雲容握住王老夫人的手,莞爾:“老夫人,沒事的。只要皇上放話答應讓世子回來,我立馬啟程前往麓山寺。”
“好,這可是縣主自己說的。”陳國公勾唇。
“瑞景縣主不愧是救過太后的人,就是深明大義,菩薩心腸。”
柳雲容不卑不亢道:“國公爺謬讚了,我也只是一個思君心切的普通女子罷了,只要能讓我的夫君平平安安歸家,自然是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
言罷,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秀瀅。
在場所有人立馬在心裡對比起她們二人來。
一個是想盡辦法都要讓世子回來,哪怕餘生都要在麓山寺清修也在所不辭;另一個是明明有辦法在皇上跟前勸說求情,卻遲遲不肯鬆口,還讓孃家逼迫婆家低頭。
簡直是高下立見。
陳秀瀅的臉色頓時難看極了,她死死咬住牙,忍住,沒有罵出聲來。
哼,柳雲容現在得意又如何?
只要皇上鬆口放人,她立馬就把這賤人丟上山去,叫她再見不著蕭御霆!
趁人不備,一壺毒酒給她灌進去,到麓山寺成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