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詩倩表情怪異。
她不滿陳秀瀅的衝動,卻無法在眾人面前阻攔。
其實她也不想阻攔。
禾詩倩挺樂意看見陳秀瀅做出這樣不體面的姿態。
非要這樣,才顯得陳秀瀅德不配位,襯托得禾詩倩像真正的國公府貴女。
禾詩倩對眾人露出歉意的微笑,顯得自己端方有禮。
“表姐性子急,請各位見諒。”
眾人不語。
自然沒人會對一個表姑娘生氣,但也沒人把她的道歉當回事。
畢竟她又不能決定什麼。
難不成真指望禾詩倩去阻攔陳秀瀅嗎?
她沒那個能耐。
禾詩倩不自知,只把大家的緘默當成了對自己這無可挑剔的貴女氣度的認可。
以為各位都在‘買她的面子’。
柳雲容將禾詩倩這些小動作看在眼底,笑而不語。
她可太瞭解禾詩倩這種人的心理了。
從前在常春樓,頭牌會被捧著,奉為上賓。
各種有錢有權的公子哥,大財主,會花大價錢請清倌人吃飯喝酒,只為風雅,怡情。
時間久了,有的頭牌漸漸看不清自己身份,自認為高人一等,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出身高貴的千金大小姐。
結果那頭牌有一天得罪了客人,當天晚上被虐待致死,翌日清晨,老鴇和龜公發現她被赤身裸體丟在大街上,渾身傷痕,臉被刀子劃成稀巴爛,駭人至極。
客人走之前留了一大筆銀子,是買人命的錢。
雖然有些可惜,不能用她繼續掙錢了,但話說回來,這些妓子的花期也就是幾年而已,這個沒了很快又會有新的一茬長起來。
妓院總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得罪貴客。
龜公拿草蓆隨意將頭牌裹起來,丟到河裡被水沖走了。
柳雲容看到了全程,當時嚇得腿都軟了。
從此她壓下了一切漂浮在空中的心思,狠狠告誡自己:有什麼身份,就做什麼事,說什麼話。
切莫因為一時猖狂而丟了性命。
眼下。
陳秀瀅氣勢洶洶地衝進流螢居,從下人房開始,挨個搜查。
丫鬟們都緘口不言,眼睜睜看著她把房裡的被褥,枕頭,都丟在地上,將每個房間都搜了個底朝天。
她們眼底暗含不滿,也只是一閃而過。
李管事侷促地搓手,“夫人,我們都查過了,實在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陳秀瀅不管,終於摸到了目標丫鬟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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