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事很快回來。
“回王妃,他們說什麼‘那窮酸舅舅如今沾了王妃的光,家裡定是藏了不少金銀’,還說‘只要咱們鬧得兇些,不愁他不把錢拿出來’……看樣子,根本不是來要什麼當年的欠債的,就是看舅爺老實,來要錢的。”
柳雲容深吸一口氣,壓不住心頭翻湧的火氣。
舅舅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手裡的老繭比銅錢還厚。
家裡最窮的時候,米缸見底,他寧可去山上挖野菜充飢,也不肯接受鄰居哪怕半升米的施捨。
有一年冬天,他在雪地裡撿到一個布包,裡面是沉甸甸的十兩銀子,他愣是在寒風裡站了整整一天,等到失主找來才肯回家,凍得差點沒緩過來。
就是這樣一個把“骨氣”二字看得比性命還重的人,如今卻被這些所謂的“老鄉”當成了可以隨意啃噬的肥肉。
“哼,去年就來過一個人,被我們趕走了。他們竟還不死心,又來這一出。”她冷聲道。
正思忖著,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柳治略顯粗啞的嗓音。
“容兒……王妃!我聽說外頭鬧脾氣來了,他們竟敢打我的主意,還想敗壞你的名聲,我這就去找他們理論去!”
柳雲容連忙起身迎出去。
柳治氣呼呼的走過來。
平日裡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像燃著兩團火。
“舅舅,您消消氣,先進屋再說。”
柳雲容上前扶住舅舅的胳膊,能感覺到他身體裡壓抑不住的顫抖,那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
“消氣?我怎麼消氣!”柳治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這麼多年來咱們家在河鎮裡頭一向本本分分,老老實實。誰家有求,咱們能幫的都幫。我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過誰。如今倒好,他們竟反過來編排我,還想借著你的名頭訛錢,這是什麼道理!我今天非得跟他們說清楚不可,讓他們知道我柳治雖然窮,但脊樑骨是直的!”
說著,柳治就要往外衝,腳步因為憤怒而有些踉蹌。
柳雲容連忙再次拉住他,這一次用了些力氣:“舅舅,您別急啊。您現在去找他們,能說清楚什麼?他們既然打定了主意來訛錢,早就想好了一堆歪理邪說,您跟他們吵,只會讓事情更難收場。”
“那怎麼辦?就任由他們這麼汙衊你?王妃,你的名聲最是重要,哪怕今天我拼了一條老命,也不能叫他們這樣詆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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