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你成長的好快,每次都出乎我的意料,能夠堅定站在我身旁,這讓我很安心。”蕭御霆由衷道。
他幾乎不在柳雲容面前自稱‘本王’,夫妻二人並肩站在一處,他永遠願意側身面對她,微微彎下腰。
“我願與王爺並肩,而不是拖後腿。”
……
七日後。
蕭御霆一身玄色錦袍,腰間懸著那柄隨他征戰多年的劍,正站在書房的巨大輿圖前。
手指沿著淮河一線緩緩劃過:“三日之後,大軍自南門出發,先鋒營需提前一日探明前路,確保糧道無虞。”
“尤其要提防淮水南岸的瘴氣,讓軍醫營多備些解毒的藥材,分發給各營。”
階下侍立的幾位將領齊聲應諾。
甲冑碰撞聲清脆,格外刺耳。
柳雲容端著一碗剛溫好的參湯,站在廊下,腳步頓了頓。
她知道自己不該進來打擾,可望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發慌。
方才經過演武場時,見親兵們正在打磨箭矢,寒光閃閃的箭頭在暮色裡泛著冷意。
心裡頭還是發沉。
“王爺,歇會兒吧,喝口參湯。”她終是輕聲開口,推門而入。
蕭御霆轉過身,稜角分明的臉上難得染上一絲柔和:“怎麼過來了?”
他接過湯碗,卻沒有立刻喝,只是用指腹摩挲著溫熱的碗壁。
“看天色晚了,想著您還沒用晚膳。”柳雲容垂下眼睫,指尖微微顫抖,將方才在袖中攥皺的帕子悄悄撫平,“軍中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飄,像是踩在雲端。
“嗯,糧草、軍械、兵力部署都已齊備。”
蕭御霆仰頭飲盡參湯,喉結滾動的弧度在燭光下格外清晰,“不必擔心,不過是些跳樑小醜,待我蕩平南境,自會早日歸來。”
“我知道王爺驍勇善戰,”柳雲容抬起頭,努力讓眼角的潮熱退去,“只是南方溼熱,蚊蟲繁多,您素來畏寒溼,我已讓人備了些艾草和驅邪的香囊,還有……”
“容兒。”蕭御霆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比尋常重了些,“你要信我。”
柳雲容望著他眼底的堅定,心口那團鬱結忽然散開。
是啊,他是蕭御霆,是那個在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安瀾王,她該信他。
回到鳳棲閣,柳雲容開啟樟木箱,取出他素日穿的裡衣。
指尖撫過領口細密的針腳,那是去年冬日她親手縫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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