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剛起來,單腳還沒站穩,就一個猛虎生撲直挺挺地撲在喬南州的身上。
喬南州的身體跟軟了似的,直接被她撲倒在了沙發上。
蘇禾趴在喬南州的身上,整個人很懵。
“前妻,你這麼如狼似虎,還說你沒勾引我。”
蘇禾頓時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喬南州,你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
“是我什麼?”
他又在輕輕摩挲蘇禾的腳踝。
蘇禾的身體就跟被電流擊中了似的,一陣顫慄,整個人像一灘水軟在喬南州身上。
他們曾經親密無間,他最知道她身上的弱點。
“喬、南、州。”
她一字一字地從牙縫中擠出喬南州的名字,眼睛裡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喬南州盯著她,喉結上下滑動,他輕咳一聲,扶著蘇禾的腰,撐著身體重新坐起來。
蘇禾也回到原本的位置坐好。
兩人沒有再說話,喬南州繼續給蘇禾處理傷口,但是動作更輕柔了。
他嘴裡輕輕地吹著氣,掃在蘇禾的傷口上,像羽毛輕輕地掃過心尖。
蘇禾的目光閃爍,心,也跳得快了幾分。
這氣氛有點詭異的曖昧。
蘇禾怕喬南州發現,就主動轉移話題:“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怎麼?我自己買的房子還不能住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奇怪,你一直都住棕灘,怎麼就搬到這邊來了?”
“我記得上次露營的時候我說過了,最近加班多,住這邊近一點。”
蘇禾“哦”了一聲:“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喬南州把她左腿膝蓋的傷口處理完了,又抬起她的右腿,依舊是放在他的腿上,撩起褲腿後消毒。
“我沒那麼閒。”喬南州頓了一下又道:“再說,棕灘那邊我也不想住了。”
“為什麼?”
喬南州這才抬起頭來,幽幽地望著蘇禾:“你說呢?”
蘇禾噎了一下。
棕灘那套房子,是他們的婚房。
“那房子裡到處都是某個沒良心女人的影子,我擱那兒觸景生情,犯賤嗎?”
蘇禾心想,那你就搬到這邊來,天天看見我,不是更犯賤?
這話她沒說,但是喬南州從她的眼睛裡能讀出來這個資訊。
他哼笑一聲:“你還沒那麼大的臉,喬氏最近開發新專案,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回棕灘來回快兩個小時的車程,都夠我睡一覺了。”
“我才沒有多想。”蘇禾小聲地說。
是啊,她的話已經說到那麼絕了,以喬南州的驕矜自傲,也該感到累了。
今天他也沒打算搭理她,是她自己出神,跟人走到了家裡,還狼狽地摔了一跤,才折騰出來這些事。
喬南州把蘇禾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裡,他裝作很淡漠尋常的樣子。
“好了,最近傷口不要沾水,問題不大,過兩天就好了。”
他把蘇禾的雙腿放下,把醫藥箱收拾好,放回原位。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
蘇禾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站起來。
喬南州按下她的肩膀:“你雙腿殘廢,走得回去嗎?”
蘇禾:“?你說誰殘廢呢?”
就磕破了點兒皮,她怎麼就成殘廢了?
“我送你回去。”
喬南州說著,再次把蘇禾抱起來。
“這……就不必了吧。”
“我還不想看你磨磨蹭蹭半天,連門都沒出去。”
蘇禾選擇不說話了。
天已經黑了,回去的路上,幾乎沒有人,只有橘黃色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烙在地上。
蘇禾被喬南州抱在懷裡,稍稍抬頭,看見他緊繃的下顎,心念微動。
“喬南州,寧寧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