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人似乎有一種‘很容易就捲入麻煩事’的特質……”被銬在審訊桌上的石冢丸二開口說道。
負責審訊的刑事警察面露不爽:“——這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我這次不也遇到麻煩了嗎?”石冢丸二一邊說,一邊朝著自己對面的警官晃了晃手腕上的銀手鐲,“明明什麼都沒做,但還是要被你們關在這裡,這不是我的特質又是什麼……”
“你要是什麼都沒做,我們怎麼可能會把你關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我可明白的告訴你,現在老實坦白和被我們查出來可是完全不一樣的結局,你可要想好。”
石冢丸二把頭一偏:“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完全聽不明白。”
“裝傻可沒用,我們知道是你乾的。”
“我什麼都沒幹。”
“記不清了?我來提醒你一下,你和你的密友,來田武雄,一起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說是密友,可據我們所知,你們兩個人還存在‘肉/體關係’啊。”另一名負責審訊的警察幫腔道,“你可真是了不起,那種光看面相就很兇暴的男人都下得去嘴……該怎麼說呢,你還是蠻‘敬業’的。”
石冢丸二依舊低著頭,一言不發,但是他的雙手已從剛才的完全張開變成了緊握雙拳。
“你們兩個傢伙不僅在床上搞在了一起,竟然還在床下策劃了一起搶劫案,真是駭人聽聞!”那警察說道,“兩個人因你們而死,兩個,還有一個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現在還在昏迷——強盜殺人、殺人未遂、共同犯罪、非法持槍……
你又不是什麼外國人,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這裡面的每一條都是極其嚴重的暴力犯罪。”
坐在左手邊的警察頓了頓,望向身旁的同僚:“看來他不知道,幫他算算吧?”
坐在右手邊的警察立刻開口:“《刑法》第二百四十條,在搶劫過程中殺人、致人死亡者,判處死刑或無期徒刑……”
“你們殺死了兩個人,兩個。”左手邊的警察立刻伸出手指比出“二”以示強調。
“之後,《刑法》第二百零三條和第四十三條,意圖殺人但未成功者,依情節輕重,判處五年以上有期徒刑或無期徒刑。此外,據《刑法》第六十條、第六十一條、第六十二條,合謀並共同實施犯罪的雙方都按正犯處理……”
左手邊的警察猛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說,別光低著頭,這些話可是和你息息相關,你知道再這麼下去你會被判什麼刑嗎?”
石冢丸二還是不吭聲。
“死刑啊!死刑!”那名警官從座位上站起來,“你至少應該知道死刑意味著什麼吧?你也不是什麼初犯了?之前也進去過吧?”
石冢丸二抬起頭來瞥了警察一眼,然後又把頭低下去,還是一句話都不說。
“我明白了,你就是打算死扛到底對吧?”警官說道,“實話告訴你吧,你面前有且只有一線生機,那就是構成一定的從寬因素,從而降低刑罰的嚴厲度,主動認罪也好,協助調查也好——自首你肯定是算不上了,但是前兩者你興許還能爭取。
你應該也知道,你的‘密友’,來田武雄依舊在逃。”
“——帶著他的情婦。”右手邊的警官幫腔道。
“沒錯,帶著他的情婦。做了案之後的第一時間就帶著他在夜總會里認識的那個陪酒女川美里跑路了。”左邊的警察說道,“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石冢,為什麼你沒有跟他一起走?真是奇怪啊,你們沒有提前商量好嗎?為什麼你留在了東京?讓我猜猜,他完全沒告訴你這些事情對吧?
你壓根兒不知道這個川美里的存在,來田拉攏了你犯下這起搶劫案,還約定好事後拿了錢和你遠走高飛,結果他不僅沒帶你一起走,還一分錢都沒跟你留下……
而你,在等他回來,對吧?”
石冢丸二猛地抬起頭來,兩隻死魚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兩名警官看。
兩名警官對視了一眼,左邊的那個繼續開口說道:“說中了?嘛,這也是常有的事啊,不過沒關係,你眼下就有一個復仇的機會。只要你認罪,並從頭到尾地告訴我你們犯案的經過,你就相當於配合了我們的調查,這可是難得的從寬因素,不出意外的話,等我們抓到來田武雄,結掉這起案子後,他會被送上絞刑架,而你興許會被判‘無期徒刑’。
你在裡面呆過應該也知道這兩者的區別吧?他死定了,只是時間問題,而你,運氣好的話蹲個三十年就又能出來了。
怎麼樣?這個提案不管怎麼看都很合適吧?還打算死扛嗎?為了一個拋棄了你的人死扛到底,最後和他一起雙雙登上絞刑架……那畫面對你來說可不太美好吧!”
石冢丸二咬了咬牙:“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把我抓起來,什麼搶劫案,我根本不知情。至於來田怎麼樣,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絡過了,不信你們可以查我的手機……”
說完,石冢丸二又恢復了方才沉默的態度,無論警察說什麼,怎麼打配合,他都是不為所動。
看完這一場審訊的錄影後,菅野摘下左耳的線性耳機。
坐在他身旁的灰原也摘下右耳裡的線性耳機:“他的態度真是強硬,換做是我的話,說不定就全撂了。”
菅野咧嘴一笑,扭頭看向身旁的茶發少女:“——你認真的?”
“嗯。”灰原點了點頭,“畢竟這兩個警官看上去很可怕呀,說話的聲音也很嚇人,我還只是個小女孩兒……”
說完,灰原那無與倫比的表演天賦再次兌現,她瑟縮起來,環抱住自己的肩膀,看上去真的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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