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菅野轉動轉椅，直面身側的灰原，“灰原哀，我有一些有關組織的問題想要問你——”
“什麼組織？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唉。”灰原偏著頭，開始裝傻。
菅野猛地一拍桌子：“別狡辯了！我手頭已經掌握了你的全部罪證，你現在老老實實地交代一切對大家都好！”
灰原被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然後直愣愣地盯著菅野看。
下一秒，淚水就從她的眼眶裡湧了出來：“你幹嘛突然這麼兇啊……”
菅野頓感渾身不適，擰了擰脖子，聲音也降低了好幾個八度，變得極盡溫柔：“小哀，那個什麼……剛才我就是想開個玩笑……別哭了，好嗎？是我不好。”
然而灰原哀根本不搭理他，就坐在輪椅上，一邊吸鼻子一邊抹眼淚。
“小哀，別哭了。”菅野試圖幫灰原擦眼淚，結果被後者粗暴地甩開。
“走開！你是壞人！”
“我不是……”
“你就是！”灰原哭的梨花帶雨，每一次抽泣聲都像是在扯動菅野的心房。
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
尤其是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名叫灰原哀的女孩子。
“小哀，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嚇唬你的……”菅野想伸手去抓灰原的手，但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懸停了一下，最後還是蹭了過去，將灰原的輪椅轉正，然後順勢爬上了少女的纖纖玉手，一邊用大拇指撫摸少女溼漉漉的手背一邊溫柔道，“不要哭了，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這麼做了，我發誓。”
灰原低著頭，頭簾投下的陰影擋住了她的漂亮眼睛，但菅野看她的鼻頭紅紅的，雖說很可愛，但這應該就是她“真哭”的鐵證，於是毫無防備的伸手撫摸灰原的額頭。
結果就在他放下戒心的那一瞬間。
灰原一記刺拳嵌入了菅野的腹部。
菅野的腰猛地一彎，額頭直直地砸上了少女的雙腿。
灰原輕哼了一聲：“臭流氓，你還在我腿上趴著幹嘛？”
菅野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滿臉歉意地說道：“但凡你輕點兒我也不會這麼大反應。”
“誰叫你剛才直呼我的全名。”
“原來這才是你生氣的點嗎？”
“不然呢？”
“我以為是我嚇到你了。”
“你真把我當七歲小孩兒了？你這個陣仗還想嚇唬我？”灰原挺起稍顯貧瘠的胸部，得意地說道，“我在組織可是經歷過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剛才說那兩個警官可怕也是謊言？”
“不算，那兩個負責審訊的警察確實凶神惡煞的，說話聲音也很嗆，遇到的話壓力還是蠻大的。”
“我就不會給你壓力？”
灰原搖了搖頭。
菅野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他本應該是警視廳最可怕的人，連同僚都害怕他才對。
“——為什麼？”
“你是笨蛋嗎？”灰原皺起眉頭，“這還用我告訴你嗎？你別當警察了，蠢死算了。”
說完，灰原鼓起半邊臉頰，氣沖沖地搖著輪椅離開了菅野的房間。
“——你幹嘛去？”
“我要泡杯咖啡喝！”
菅野聞言，追了出去：“都幾點了還喝咖啡，你還得早點睡覺呢！”
“我不睡你又不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把我按在床上逼我睡覺不成？小心我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