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是警視廳的……”灰原揚了揚纖細的眉毛，“外面的人，就好比說安野木，就比如說那個實習記者，就比如說某個曾經被你幫助過的可憐女孩兒，甚至是警視廳附近甜品店的年輕店員……”
無心之失。
灰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但她期待著“多愁善感”的菅野沒有察覺到問題。
可即便菅野並不在他的“最佳狀態”，他還是敏銳的抓住了漏洞。
“——你怎麼知道我們警視廳附近有家甜品店的？你去過？”
“谷歌地圖。”稍微有些慌神的灰原對著菅野露出甜美的微笑，以掩飾內心深處的動搖，“雖說我沒有真正去過警視廳，但我調查過那周邊都有什麼……”
“為什麼？”
“為了瞭解你，不然還能是因為什麼？噯，別露出這副表情，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麼喜歡大叔的變態少女吧？”
“——你等一下，我已經到了被你叫‘大叔’的年紀了？”
“嗨~你可是比我大十七歲的老頭子，臉上的胡茬還總是刮不乾淨。”說完，灰原還毫無邊界感地伸手摸了摸菅野的臉，“而我則是面板吹彈可破，目前還在讀小學的嬌嫩少女……所以，大叔？”
“我覺得我們跑題了。”菅野直接規避了灰原的語言攻勢，強行將原先的話題拽了回來，“給我一些建議，‘導師’，在這種情況下，我應該怎麼做。”
“你肯定不想背叛警隊。”
“這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你想讓真正的犯人付出代價。”
“當然。”
“那在我看來你面前只有一條路，也是你以前經常走的那一條路……”灰原伸出雙臂，抓住菅野的肩膀，然後用那雙可以洞穿一切的冰藍色眼眸盯著菅野的雙眼看，“不惜一切代價發掘出事件的真相，無論這個過程中有多少阻礙，會得罪多少人，你都會一往無前地抵達終點，把亂七八糟的人和事甩在身後。”
“如果石冢丸二真的不是兇手……”
“那就接受錯誤，然後繼續向前。”灰原盯著菅野說道，“不管你在外面又得罪了誰，我希望你能記住在家裡總會有一個人在無條件支援你。”
菅野抿了抿嘴唇，對著灰原點點頭：“謝謝。”
“心理支援不是無償的。”
菅野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我就知道，說吧，想要什麼？化妝品不行，你還小。”
“那家警視廳附近的甜品店。”
“甜品店怎麼了？”
“我在網路上查到那裡推出了新品，‘檸檬奶油蛋糕’？明天下班的時候帶回來兩塊兒。”
“你不是說你要控制糖分攝入……”
“——你是笨蛋嗎？另一塊兒是給你自己的！”
“噢。真貼心。”菅野笑了，“保證辦到。”
灰原冷哼了一聲：“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像我這樣對你這麼溫柔了，好好想想你捨得把我丟給別人照顧嗎？”
灰原沒打算聽到菅野的回答，她搖著輪椅躲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