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田切的“勸告”後,菅野勾起唇角笑了笑,沒吭聲。
小田切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打算知道。
他只是希望菅野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畢竟他一直覺得以菅野的能力和身份,他未來在警隊可以說“大有可為”,但前提是他得先把自己的定位擺正,也只有找準了自己的定位,他才有機會真正意義上的“脫穎而出”,像現在這樣成為絕大多數人的“眼中釘肉中刺”對他的前途來說沒有半點兒好處……
大概半分鐘過去後,菅野重新開口道:“……你好話說了不少,但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接受你的‘教育’,畢竟你走過的路我也不太可能走得通——我來拜訪,一是為了理清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二是為了確保你履行承諾,畢竟我已經按照我們先前約好的那樣處理掉這個爛攤子了。
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就會立刻離開這裡。”
小田切將菸頭戳進菸灰缸,來回碾了兩三下:“——看來你不打算就對付‘他們’尋求我的建議,也不打算向我諮詢接下來該如何為這個爛攤子收尾……你是已經挫敗了‘他們’的陰謀,但是這件事情遠遠還沒結束,你和我心裡應該都清楚才對,否則你也不會對石冢丸二進行‘保護性監禁’了。”
“是沒結束。”菅野開口道,“他雖然是上鷺宮搶劫殺人案的主犯,但同時也是一個重要的目擊證人,他所瞭解的資訊,足以讓我把‘他們’精心設計出來的陰謀在太陽底下曝光。”
小田切點了點頭,似乎對菅野的態度早就有所預料:“哪怕你並不需要我的建議,我也想告訴你‘不要這麼做’。”
“不要這麼做……”菅野撇了撇嘴,對小田切的這個“建議”感到非常失望,“——你說得對,我確實不需要你的建議。”
“我知道你在丸暴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這些人了,我也知道你已經暗中調查這些人很長時間了,我還知道警隊裡不止有你一個人在調查他們——我猜是那個‘錢行’帶你上道的,相信我,他不是在幫你,他是在害你,同時也是在害他自己。
如果你想讓他‘安然退休’,就不要在這個時間點搞事情。這是一個敏感時期,每個人的神經都十分緊繃,你現在把天捅漏,再補回去可就難了。”
“警視廳高層為了政治利益,打算和一名犯下搶劫殺人案的窮兇極惡的罪犯合作,許給他‘無罪’和‘自由’,讓他去肆意抹黑警隊的名譽——我不知道作為刑事部長的您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但是在我看來,這明顯已經觸及法律這條紅線了,作為警察,作為警隊中的一員,我不能當做沒看見……”
“——我也沒讓你當做‘沒看見’,我只是讓你不要再往下深究這件事情。”沒等菅野把話說完,小田切就強行打斷了他,“上鷺宮的案子結了,石冢丸二是兇手,他將會接受法律的審判,至於他為什麼會在法庭上突然改口,那是因為他害怕了,他沒有和警隊裡的任何人做過交易,這一切破事兒都是石冢基於主觀的個人判斷搞出來的,他以為這麼做就能從我們手裡全身而退,但我們用事實證明警察不是吃乾飯的……”
“——你想掩蓋這一切?”菅野立刻皺起眉頭,“在‘他們’打算挖坑把你埋在裡面之後?”
“不是我。”小田切搖了搖頭,伸出指頭指了指菅野,“是你——我不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你才是。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這件事情平穩落地,不要再激起任何波瀾。”
菅野搖搖頭:“這不可能,我是不會照做的。”
“你好像誤以為我是在和你商量了,菅野。”小田切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陰著臉死死地盯著菅野看,任誰來都會覺得這位刑事部長帶給人的威壓感很難讓人抬得起頭,“無論你想與不想,你都要照做——石冢丸二隻是在胡說八道,這就是警隊的最終結論,除此之外的任何結論,都不是我想聽到的。”
菅野揚起下巴,也直勾勾地盯了回去,重複了一遍自己的立場:“不可能。”
在吐出這幾個字眼後,他的腰桿挺的更直了,就彷彿是突然間找回了自己在警隊中存在的理由似的:“我不是‘你的人’,昨天不是,今天不是,明天也不可能是。我和你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如果我在某些時候幫到了你的忙,那隻能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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