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不久前才剛做了一筆‘交易’，你給我開出了一些條件，而我用這些‘條件’賄賂了原本對這起案件不感興趣的你，讓你幫我收拾這個爛攤子——雖然這個爛攤子也有一部分你的責任……”
“那些‘條件’不會給我帶來任何經濟和政治利益，只是為了我的‘部門’能夠不受干擾的安心工作。”
“——我覺得這也算是某種形式的‘獲利’，菅野，哪怕這些條件聽起來‘合理’，但不能改變其‘交易’的本質……”小田切坐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當著菅野的面給他倒了杯茶，朝他的方向推了推，“你之前的種種要求，我會幫你實現。現在，坐下來，讓我們好好聊聊。”
“不必了。”菅野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這也意味著他沒有必要在此久留了，“我這就走。”
小田切沒有叫他留下，而是話鋒一轉，開口說了另一件事。
“——你真覺得你能靠那個石冢丸二扳倒任何人嗎？”他對著菅野離去的背影問道，“換句話說……你真覺得他們會讓那個‘被你保護起來’的證人走上法庭嗎？”
菅野的步子頓了頓，放慢了速度。
“你也知道‘他們’的做事風格，你覺得‘他們’可能留下‘後患’嗎？再者說，比起他們，我覺得你現在有更值得操心的事情，就比如說好好想想石冢丸二這個人究竟是如何走進你的視野的！”
菅野沒有吭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田切端起他給菅野準備的茶杯，輕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然後微微偏起頭，目送他的身影離開家中的庭院，融入夜色之中，這才放下茶杯，偏起頭朝會客室的後門道：“人已經走了，出來吧。”
“刷”的一聲響。
小田切身後的紙門被拉開。
広報課課長泡坂夏生從屋後提著自己的鞋子走了出來，跪坐在榻榻米上。
“都聽見了吧？”小田切問。
泡坂點了點頭：“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他在警視廳裡沒有‘朋友’了——他會是個麻煩嗎？”
小田切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是以前，我會說‘他肯定會是麻煩，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現在？”小田切望著杯中微微泛起波瀾的水面笑了，“我想應該是他需要顧慮的事情變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