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柔熟練地洗牌分牌，沈立明看得目瞪口呆。這副紙牌他從未見過，卻見母親和三弟玩得起勁。
\"祖母，要不要加點彩頭？\"沈芷柔笑吟吟地問。
老太太掏出荷包，\"今晚你要是有本事，把老婆子的荷包都贏去。\"
沈芷柔和沈立遠相視一笑，勝券在握的模樣。周夫人也被芷柔拉過去學牌，沈書安則拿著另一副牌教弟弟們玩。
轉眼間，屋裡熱鬧起來，只剩沈立明一人無所適從。他好奇地湊到侄子們那邊看牌，不一會兒就躍躍欲試，\"讓二叔我也玩一局！\"
當沈立信送完其他孩子回來時，屋裡已是歡聲笑語一片。他站在門口，愣住了。
只見妻子和三弟陪老太太玩得開心，二弟和侄子們打打鬧鬧。而長女芷柔則在兩邊周旋，給大家添茶倒水，小書平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這溫馨的畫面，與方才的冷清判若兩人。沈立信心中五味雜陳，想起那天對芷柔的責打，懊悔湧上心頭。
沈立遠拉過長兄，\"來，陪娘玩一局。\"
沈立信有些侷促，\"這我可不會玩。\"
沈立遠笑道：\"很簡單的，你看我和娘都會玩呢。\"
老太太橫了他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說我和你一樣蠢？\"
沈立遠連忙求饒，\"娘，您可是知縣大人的娘，又養了芷柔那個機靈鬼，誰敢說您笨？\"
幾輪下來，沈立信也摸清了門道，不禁感嘆這牌法新奇有趣。當他得知這是芷柔發明的，不由得驚訝萬分。
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看了大兒子一眼，\"你那閨女精著呢，只是你沒發現罷了。\"
沈立信無奈地辯解，\"娘，兒子沒有偏心。\"
老太太冷哼一聲，\"我警告你，以後再敢動手打她，我就帶著芷柔回老家去。\"
沈立信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他偷偷看向沈芷柔，只見女兒正專注地教弟弟們玩牌，眼中滿是溫柔。那一刻，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過了多少。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其樂融融。沈芷柔的笑聲清脆悅耳，沈立信恍然大悟，原來家的溫暖，一直都在眼前。
夜漸深，守歲的人卻越發精神。沈芷柔時不時給大家添茶倒水，沈立信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
他看著沈芷柔忙碌的身影，心中泛起陣陣酸楚。那個被他忽視的女兒，如今成了這個家的粘合劑。他想起那天的責打，懊悔如潮水般湧來。
\"爹，您要不要再來一杯茶？\"沈芷柔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沈立信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點了點頭。他接過女兒遞來的茶，心中五味雜陳。
守歲的夜還長，也許還有機會彌補。沈立信暗下決心，要重新認識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兒。
屋外，寒風依舊；屋內，笑語盈盈。
大年初一，沈府上下洋溢著節日的喜慶。眾人紛紛向沈老太拜年，說著吉祥話。
\"老太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願老太太身體康健，兒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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