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一邊翻著從韋斯萊夫人那兒借來的幾本《女巫週刊》,一邊陪著斯內普等待。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眼看都過了九點,在斯內普的堅持下,艾琳才答應上樓休息。
“你先休息,”斯內普說,“我一會兒也會上去睡覺。如果等到諾克圖娜回來,校長都還沒影,我就給他寫封信問問。”
客廳裡就剩下斯內普一個人了,燭火在玻璃罩裡微微搖晃,斯內普盯著那簇跳動的火苗出神。不知不覺之間,他被睡意侵襲,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清脆的預警鈴聲把斯內普驚醒了,有人來到了房子附近。
他咧著嘴抖了抖被壓麻的胳膊,從袍子裡抽出魔杖,止住了鈴聲。
斯內普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
屋外暴雨如注,雨點噼裡啪啦地打在玻璃窗上,狂風呼呼地颳著。
斯內普握緊魔杖,小心翼翼地用魔法開啟前門,往外扔出一個羊皮紙團。
“是我,西弗勒斯。”風雨中傳來鄧布利多疲憊的聲音。
斯內普趕緊走到門邊,往外看去。
鄧布利多站在雨中,雨水順著他黑色的旅行斗篷往下流,與地上的細流匯合在一起。
一道閃電劃過,斯內普才發現鄧布利多身後還有一個戴著兜帽的人影。
那個人影一聲不吭地站在那兒,在風雨裡不停地發抖。
“快進來吧,教授。呃——還有你。”斯內普趕緊招呼他們進屋,並對著樓道口施放了一個閉耳塞聽咒,以免吵醒正在睡覺的艾琳。
鄧布利多緩步踏進木屋,任由雨水在地板上流淌。
斯內普有點驚愕,因為這不符合校長平時優雅的做派,他從不會不注意自己可能給他人帶來的不便,就像他以前也從未遲到過一樣。
鄧布利多脫下了兜帽,一頭銀灰的長髮露了出來。
斯內普從未見過這樣的校長。他的臉色是如此可怕,比斯內普能想象到的還要嚇人。
鄧布利多臉上沒有了慈祥的笑容,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裡也沒了往日愉快的火花。那張蒼老的臉上,每一道皺紋都透著冰冷的憤怒。
他周身輻射出一種力量,就好像他在燃燒發熱,要把身上的雨水都給蒸乾似的。
跟著鄧布利多進來的那個身影,依舊渾身發抖地站在那裡,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身上。
“教、教授,先用魔法烘乾下袍子,或者換身衣服吧,”斯內普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給你們拿一些乾淨的毛巾和袍子,再煮點熱茶,這邊有一間空屋子——”
“西弗勒斯……”那個身影抬起頭來。
在微弱的燭光中,斯內普認出了那雙綠眼睛。
莉莉·伊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