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坐在飛毯邊緣,黑髮被晨風吹得微微飄動。
在平靜的語調裡,他將這兩天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告訴大家。
“那個老巫婆的實驗十分邪惡,”他說,目光飄向縮在角落的安娜,“這個小姑娘和她家人都是受害者……”
他講了大約有一刻鐘,所有人都認真地聽著。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偶爾夾雜著貓頭鷹的咕咕聲。
“蛇佬腔,”韋斯萊先生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憂慮,“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能力,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就是著名的蛇語者。”
他的目光在斯內普和盤在其肩膀上的納吉尼之間遊移。
“我當然認為你是一個好孩子。”韋斯萊先生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聲音變得猶豫起來,“儘管蛇佬腔據說跟黑魔法有關,歷史上很多著名的黑巫師都會這個,他們把這個當做自己的標誌,比如……神秘人……”
韋斯萊先生提到這個名字時,莉莉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魔杖。
“鄧布利多教授也會蛇佬腔。”斯內普輕描淡寫地說,注意到眾人的反應後刻意讓語氣顯得輕鬆,“在偉大和善良的巫師中間也有蛇佬腔,不是嗎?”
行進中,他不經意間注意到安娜父親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泛著不自然的青紫色,胸口微弱地起伏著。
他之前施在安娜父親身上的治療咒竟然這麼快就失效了。
斯內普趕緊挪到男人身邊,伸手觸碰他的額頭——滾燙得嚇人。
“我們得立刻去醫院,”他趕緊又對著男人施放了幾個治療咒,轉向韋斯萊先生,急切地說道,“他的狀況不太妙。”
韋斯萊先生聞言,手忙腳亂地在長袍口袋裡翻找,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阿爾巴尼亞魔法旅遊指南》。
“找到了!”他指著地圖上一個小紅十字標誌,“附近唯一一家魔法傷病醫院在東南方向五十多英里處。”
飛毯立刻調轉方向,在空中劃出一道急促的弧線。
韋斯萊先生蹲下身,用飛毯上那隻昏昏欲睡的貓頭鷹給當地魔法部送信,說他們抓到了一個黑巫師。
貓頭鷹不滿地叫了一聲,但還是帶著紙條消失在晨光中。
當他們押著昏迷的老巫婆衝進醫院時,前臺的治療師差點叫來傲羅。直到韋斯萊先生出示了他的英國魔法部工作證,對方才勉強相信他們不是綁架犯。
“你們英國人總是這麼……”治療師嘟囔著,警惕地看著他們,“莽撞。”
他們剛給安娜的父親辦好入院手續不久,幾個穿著考究黑袍的巫師就興沖沖地闖進病房。
領頭的官員留著精心修剪的八字鬍,臉上堆著誇張的假笑,手裡揮舞著一張泛黃的通緝令。
老巫婆的黑白照片在上面陰惻惻地笑著,時不時朝外吐口水。
斯內普眯起眼睛,看見通緝令上寫著老巫婆涉嫌綁架、非法人體實驗和至少七起巫師失蹤案(特別註明:極度狡猾,擅長偽裝),協助魔法部抓獲她的,將獲得500加隆的賞金。
“魔法法律執行司!”八字鬍官員搓著手,聲音洪亮地宣佈,眼睛卻一直盯著被扔在角落裡的老巫婆,“我們追蹤她三個月了,你們可真是幫了大忙!”
他身後的助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掏出魔杖,想要接管老巫婆。
“慢著,”斯內普橫跨一步擋在前面,“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八字鬍官員眨眨眼,假笑僵在臉上:“當然,當然,非常感謝幫我們抓到通緝犯……”
他邊說邊試圖繞過斯內普。
“賞金。”斯內普擋住他的腳步,一字一頓地說。
經過一番對峙,斯內普終於拿到一袋沉甸甸的加隆。
他掂了掂重量,確認數目無誤後才讓開道路,讓阿爾巴尼亞魔法部的人帶走老巫婆。
等魔法部的人離開後,他轉身把錢袋塞給安娜,女孩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拿著吧,你們更需要它。”斯內普說,語氣比平時柔和了許多,“此外,韋斯萊先生已經與你的家人取得了聯絡,他們正在趕來阿爾巴尼亞的路上。”
“謝謝你,先生。”安娜怯生生地說,“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麼?”
“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溫和地回答道。
離開醫院時,他們迎面撞上了抱著珀西、氣喘吁吁趕來的韋斯萊夫人。
她身後跟著睡眼惺忪的比爾和查理,兩人的頭髮都亂得像鳥窩,顯然是被母親從被窩裡硬拽出來的。
“噢,西弗勒斯!”韋斯萊夫人不由分說地將斯內普摟進懷裡,“謝天謝地你沒事!”
斯內普僵直地站著,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接觸,卻也沒有掙脫。
這不應該是給哈利的待遇嗎?他想,以後的聖誕節,一定要給未來的小韋斯萊們多送些禮物,比如各種大小的、能供未來好多年使用的巫師袍。
韋斯萊夫人鬆開他,立刻轉向丈夫,聲音提高了八度:“亞瑟·韋斯萊!這就是你說的‘絕對安全’的家庭旅行?”
她的聲音因為後怕而有些顫抖:“要是西弗勒斯出事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不起,莫麗,”韋斯萊先生不住地道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對不起,都怪我。”
沒有人敢打斷韋斯萊夫人對丈夫的訓斥。
比爾和查理趁機繞過母親,圍住斯內普,七嘴八舌地問斯內普的冒險細節。
查理甚至好奇地伸手想摸納吉尼。
納吉尼警惕地昂起腦袋,發出噝噝的警告聲,把他嚇得趕緊縮回手。
“她只是有點緊張。”斯內普安撫地摸摸納吉尼的腦袋。
查理和比爾交換了一個羨慕的眼神。
“我以後要養火龍,”查理不服氣地嘟囔,“比蛇酷多了……”
後來,在韋斯萊夫人的堅持下,他們決定提前結束旅程。
第二次乘坐飛機時,韋斯萊一家已經從容多了。雖然比爾和查理還是為了靠窗的位置差點鬧起來,並被韋斯萊夫人一個眼神制止。
飛機降落時,舷窗外已經快天亮了。
他們拖著行李來到停車場,韋斯萊先生開啟後備箱,把行李都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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