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身形踉蹌一下,被一隻寬厚的大掌扶住後腰。
她甚至來不及回頭道謝,朝著裴林煜的臉甩了一巴掌:“我幹什麼?我打賤人!”
裴林煜滿臉不可置信,連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是。
“你瘋了?!溫曉,這是我的婚前單身派對,你搞什麼?”裴林煜第一次瞧見溫曉這個樣子,開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訓斥。
“不該問問你搞什麼嗎?你也知道是婚前?答應別的女人的求婚也是婚前要走的流程?”
裴林煜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理直氣壯起來:“胡說八道什麼,我們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給其他人使眼色。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是呀是呀,喝酒就玩真心話大冒險嘛,溫曉你這麼較真就沒意思了。”
如同上一世一樣,裴林煜和他的朋友都把她當成個傻子!
溫曉被氣笑。
她清楚地知道,喬肖肖從初中開始追求裴林煜。
可每次提起喬肖肖,裴林煜總表現得無比厭惡嫌棄。
她也就沒放在心上。
畢竟,她和裴林煜也是初中相識。
兩人自高中畢業開始交往,在交往的第五年兩人領了證。
只是當時溫曉忙著出國深造,沒來得及舉行婚禮。
她對裴林煜給的理由深信不疑,卻落了個被出軌、被虐殺的下場!
溫曉冷笑一聲,壓著心裡翻騰的恨意。
她道:“管你什麼冒險,裴林煜,婚禮不繼續了,我們離婚!”
裴林煜臉色一沉,厲聲道:“溫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任性了?請帖全都發出去了,你是要讓溫家和裴家都成笑話嗎?”
溫曉瞧著他要伸手拉自己,抄起來一旁的酒瓶,毫不留情打碎,用尖銳的那端對裴林煜:“別碰我!又髒又噁心!”
裴林煜眼神明滅閃爍,軟了聲音道:“你現在很不冷靜,我和喬肖肖之間真的沒什麼,她可以解釋,婚禮照常,乖一點兒,溫曉,你可別忘了,我們離婚誰都不會要你。”
溫曉如同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聽到這話渾身都在戰慄。
這樣的話她從領證到死前,經常聽到!
什麼她的穿衣品味差、捲髮很醜、記憶力不好、離婚了就是二手貨,父親不疼後媽不愛——
她感覺渾身都是枷鎖,只殘存了一絲理智對抗。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叫溫曉對裴林煜說的話深信不疑。
現在突然茅塞頓開,他從領證後就不愛她了,說出來的話自然扎心無比!
他要打壓她、控制她!
讓她自卑讓她瘋癲,讓她只能仰仗著他的鼻息存活。
那她就瘋給他看!
溫曉乾嘔一聲,“滾,不想跟煞筆說話,離婚協議我會發給你。”
裴林煜臉色青白交加,完全沒想到溫曉會是這個反應。
他扯了喬肖肖一把,怒吼:“快跟溫曉解釋!”
喬肖肖紅腫著臉,壓住對溫曉的恨,扯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姐姐,別因為一個玩笑和裴哥生氣,你們婚禮在即,別因為我擾亂了你們的好事兒啊。”
她伸手抓住溫曉的胳膊,身體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撞在桌子邊緣。
“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喬肖肖身下出現一抹紅,刺目、可怕。
裴林煜率先發作,他猛地推開溫曉,一把抱起喬肖肖:“她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溫曉,你死定了!”
溫曉皮笑肉不笑,看他們匆匆離開,轉頭對著剛才扶著自己腰的男人伸出手:“拍下來的影片借我一用。”
男人眉眼深邃,手機在那寬厚的大掌之中轉了一圈,“拿什麼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