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曉眸底陰翳成片,猩紅幾乎要蔓延出眼眶。
她現在已經沒多少力氣了,解毒劑只注射了一次,她渾身上下都還難受著。
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溫曉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歪著頭,像極了一個破碎但極具美感的娃娃,她定定地盯著他們身後。
在兩個強壯護工的手要碰到溫曉的時候,一聲巨響,驟然炸開。
“我看誰敢動她?”席域大長腿出現在溫曉視野之中,他那低沉的、彷彿來自地獄的聲音穿過人群,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室內溫度跟著降了幾分。
溫曉輕笑一聲,目光灼灼,挑釁地看著裴林煜和裴母,她做口型:“看啊,我還能更狂。”
席域穿過幾人,身後跟著的保鏢當即將裴母他們阻擋在外。
他彎下腰,將溫曉從地上抱起來。
她如瀑布般長髮垂落,蒼白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手中死死捏著那隻鐲子,明豔面上全是張狂的笑。
席域將她放在床上,喉結上下滾動一圈,目光定定地落在黎醫生身上:“很不穩定?進行隔離?強制治療?黎醫生,誰給你的膽子,在我席家的醫院,對我的客人,下這種沒有依據的診斷?你的行醫執照,不想要了?”
黎醫生冷汗直冒,眼神慌亂,他不是不認識席域,但誰能想到,席域會親自出現在這個醫院裡啊!
黎醫生擦了擦冷汗,瞥了眼裴母:“是……是裴夫人說……”
溫曉拿出來自己方才打出去的電話錄音,播放。
“……人盡可夫,還是個瘋子……”
“……嚴重的暴力傾向,需要強制治療……”
“……好好照顧你的,一定會把你治好……”
三個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從手機中傳出來,最後一句,是佘蔓舒的聲音:“好,好得很,裴林煜,藺瑩翹,你們好得很!”
裴母和裴林煜臉色瞬間慘白。
“喔,教唆他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汙衊陷害,證據確鑿。”席域嘖了一聲:“真是好精彩啊,你們是想去裡面陪一陪林旺生?”
“胡說、胡說八道什麼!我是關心我兒媳婦兒,誤會了而已,跟你席家又沒什麼關係!”裴母慌亂不已。
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去找佘蔓舒好好的解釋一下!
可千萬不能讓那億萬資產逃走了。
“算了,明天婚禮溫曉你最好是到場,好好跟外婆解釋一下是誤會,我就不讓你下跪道歉了!要不然,那億萬資產你一分錢也別想得到。”裴林煜強撐著心虛,丟下狠話,轉頭就走。
“好啊,我肯定到場,好好的、跟外婆解釋一下!”溫曉看著他們三個慌張逃離的背影,冷笑一聲。
她的手指摩挲著那隻鐲子,突然感覺到鐲子內側有一層凹陷,好像是刻了什麼字。
溫曉趕緊低頭細看,瞧見那冰透的翡翠鐲子上,刻著“佘蔓舒”三個字!
溫曉瞳孔一縮,這鐲子不是媽媽的媽媽傳給她的嗎?為什麼是“佘蔓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