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要去佛堂上香。她拉著柳映雪的手,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柳映雪無奈,只得跟著跪下磕頭。
她在心裡默默唸叨:“佛祖啊佛祖,既然你把我送到這個世界,就幫我報仇雪恨。那個害死我的人,讓她不得好死,讓她家破人亡...”
佛像前的香菸似乎晃動了一下,柳映雪心頭一顫。
“雪兒,你在說什麼?”朱氏問道。
“沒什麼,”柳映雪擠出一抹笑容,“我在求佛祖保佑我們平安。”
夜色更深了,柳府的燈火漸次熄滅。
柳映雪躺在床上,望著帳頂發呆。
“也不知道他是哪位王爺...”柳映雪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窸窣聲。柳映雪警覺地坐起身,藉著月光,她看到一個黑影閃過。
“誰?”她輕聲問道。
沒有回答。只有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她正要關窗,忽然發現窗臺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香囊上繡著一朵墨色牡丹,針腳細密,顯然出自名家之手。
柳映雪拿起香囊,一股淡淡的檀香飄來。她心中一動,想起今日在墓地時,那位王爺身上似乎就有這樣的香氣。
芳菲院的庭院裡,一片寂靜。
朱氏坐在軟榻上,望著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兒,心中湧起一陣暖意。這樣的雪兒,比從前更加鮮活靈動。
“孃親,您該休息了。”柳映雪小心翼翼地扶著母親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朱氏拉住女兒的手:“雪兒,究竟是哪位王爺救了你?我們得好好感謝才是。”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救了自己的女兒。
“是攝政王。”柳映雪輕聲回答。
“攝政王?”朱氏驚訝地坐直了身子,眉頭微皺,“傳言他心狠手辣,怎會...”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女兒打斷。
柳映雪輕笑著搖了搖頭:“孃親,那些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誰親眼見過他殺人?再說,若真是心狠手辣之人,又怎會救我?”
朱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日後若有機會,我們定要當面道謝。”
“一定會有機會的。”柳映雪頓了頓,試探著問道:“孃親,您...還在意父親嗎?”
屋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朱氏的臉色陰沉下來:“在意?呵,年輕時或許吧。若不是我手中還有些家財可供他揮霍,只怕早就被休了。”她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諷刺,繼續說道:“三年了,他連這院子的門都不曾踏進一步。他還說此生只對我一人好。如今呢?府中鶯鶯燕燕,連你下葬那日他都未曾露面。”
柳映雪看著母親眼中的失望與心寒,心中瞭然。既然母親已對那人死心,她便可以放手去做了。
她輕輕握住母親的手:“孃親,從今往後,您的銀錢不要再貼補府中了。”
“放心,我早就看透了。”朱氏嘆了口氣,“管家權不在我手,每月二夫人都要十幾萬兩貼補。這些錢,我要留著給你做嫁妝。”
“十幾萬兩?”柳映雪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多?府中究竟是怎麼花的?”
朱氏冷笑一聲,起身走到窗邊:“你父親那點俸祿,哪夠養活這一府上下?光是應酬就要花大筆銀子。更別提那些姨娘小妾,還有二房的兒女。二夫人雖是官家女,卻是庶出,若沒有我的銀子,我看她拿什麼撐起這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