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都要吃午飯了,她還吃早飯呢。
一盅黃澄澄的小米粥,熬得粘---稠的很,還有幾樣家常的小菜,雖然簡單,但看著就有食慾。
還有一份煎到表皮金黃的煎餃,香氣四溢。
沈棠雪一下有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趕緊吃了一口小米粥。
入口有淡淡的桂花香味,只這一口,她便確定,這新來的廚娘有問題。
之前的蒸魚,或許是巧合,說是天下的廚子做法大多相似。
可這小米粥她不信還是巧合。
因為,不是所有人熬小米粥都會放桂花的。
應娘跟她說過,這個做法是母親教她的,後來母親走了,應娘便做給她吃。
一次巧合是巧合,多次的巧合,就不再是喬合了。
沈棠雪吃了一口粥便放下了,“阿諾,你待會兒去一趟灶房,就說今日的早飯做得很好,我很滿意,要親自見見那廚娘。”
“是,姑娘。”阿諾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便不敢多問。
……
與此同時。
江淮衣和觀瀾已經帶著人在城郊一帶搜尋。
京城很大,城郊更大,好在之前有人所說看見過應娘,他們便就那附近一代先行打聽起來。
只不過,轉了半天也沒有什麼訊息。
就在觀瀾都失去信心,準備勸江淮衣先去找個地方吃飯時,一回頭,就看見了一名荊釵布裙的中年女子從旁邊的民房中走出來。
她素面朝天,衣裙洗得發白,臉上風霜侵襲的痕跡,讓她看起來得有四十來歲,手裡還挎著個籃子,看起來和這一片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有區別的,就是她眉尾有一道極為猙獰的疤痕。
“應娘!”江淮衣脫口而出。
觀瀾也反應過來,這人除了眉尾多了那一道疤之外,不就是世子畫像上的那個人?
荊釵布裙的中年女子驀地一愣,下意識循聲看過來。
這個地方怎麼還會有人認識她?
卻不想,看見了一個穿著月白圓領袍、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郎。
不說旁的,光是他的氣度和打扮,便能看出他並非一般人。
但她並不確定對方是什麼人,決不能節外生枝。
應娘下意識別開眼,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往前走。
“應娘,你可真是讓我好找。”江淮衣不緊不慢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應娘看也不看他,“公子找人?那你怕是找錯人了吧。”
“我沒找錯。”江淮衣篤定道,因為他前世見過應娘,自然一眼就能認出,“應娘也不必裝了,剛才你的反應已經真真切切的告訴我,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應娘垂著眸子,“看公子的打扮,並非一般人。我這個年紀都能當你娘了,大庭廣眾之下這樣牽扯不清的,怕是要讓人誤會。”
江淮衣輕笑了聲,“應娘住在這地方,不就是為了能方便去看沈家大姑娘沈棠雪麼?”
應娘聞言,震驚地抬起頭來,“你……”
“我姓江,我父親是大名鼎鼎的靖安侯,你應該認得我才是。”
是姑娘的未來夫婿?!
應娘眼裡一閃而過詫異,但很快便被她壓了下去,“原來是靖安侯府的世子爺,民婦有禮了。”
“世子?”
觀瀾看著她這樣就有些頭疼,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會輕易承認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