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雪猛地坐起身來。
江淮衣接著說道,“三叔也都承認了,是他替江祿更換身份,包庇他這麼多年。此時若揭開,當年的軍餉被劫案,侯府逃不了干係。”
屋內陷入良久的沉默。
最終,是沈棠雪打破了沉默。
“世子的意思是,想趁著侯爺主動將此事揭發之前,先將侯府眾人安頓好?”
“嗯。”
沈棠雪說道,“大房早已同二房分了家,隨時可以搬走。三房也是,不過三嬸和三妹妹如今都在許久,倒是不用費心,需要費心的只有三弟,不過也不難。”
說完,沈棠雪正視他的眼睛,“餘下的就是我和母親了,世子和侯爺,想如何安頓呢?”
在她的目光注視之下,江淮衣有種心底的秘密無所遁形的感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夫人,何必明知故問?”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沈棠雪笑出聲來,“就到時候符合世人對夫婦關係的認知,世子若是覺得必須如此的話,我沒有意見。”
說完,便掀了被子鑽進去,背對著江淮衣睡著了。
看著她的背影,江淮衣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
此時,祠堂。
侯夫人接過李媽媽手裡的點心,便吩咐她回去。
李媽媽見拗不過,便只好退下了。
江侯爺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過來,“夫人何故夤夜至此?”
侯夫人把殿下放在了供桌上,便在江侯爺身邊跪下了。
“侯爺娶我的時候就說過,我在哪兒你在哪兒?這句話放在我身上也是一樣的。”
“夫人這是何苦……”
侯夫人打斷他,“既然是夫妻,那就該同生死共患難。出了事就想把我摒除在外,算沒門子的夫妻?”
侯爺噎住,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
侯爺嘆了口氣,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揭開真相,侯府很可能遭受牽連,你們這些女眷最是無辜,何必將你們牽連進來?”
聞言,侯夫人冷笑了一聲,拂開他的手,“我竟不知在侯爺眼裡,我是一個只能共富貴,不能同患難的人。”
“既如此,我也不勉強了。”說著,侯夫人站起身,“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我沒有意見。”
說罷,甩著袖子揚長而去。
等在祠堂外面的李媽媽立刻迎了上來,“夫人,沒事吧?”
“沒事,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把我吃了不成?”侯夫人滿不在乎道,“你準備一下,可能要遣散府內下人,屆時給他們多發一年的月錢,讓他們去別家另謀出路。。”
李媽媽瞪圓了眼睛,竟然到了遣散下人的地步,事情已經如此嚴重了?
不過他也清楚,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所以她應了一聲,便沒有再問,幫侯夫人攏了攏斗篷,打著傘,護著她往倚梅園走。
夜半三更,風越來越大。
……
江侯爺在祠堂跪到了天亮,洗了把臉,換了朝服便上朝去了。
出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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