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娘又說,他是孃的血變成奶喂著長大的,他就該聽孃的話。
若是堅持分家,那就是忤逆,是不孝!
娘還說,若是他非得幹這分家的事兒,今後不但他會被人戳脊梁骨,就連他婆娘盧氏,還有兩個女兒也沒法抬起頭做人!
他心裡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帶著這股情緒,肖二幹了大半天的活,還是抬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看方向,這個老實人憋了半輩子憋出來的叛逆也不過只是幾個時辰而已。
他又去老宅的地裡幹活了。
人各有各的難處,如意他們總不好攛掇著肖二去鬧,只能偷偷往他揹包裡塞了些吃的。
到地裡的時候,肖二看到爹和三弟已經開始用飯,瞧見他,肖老三第一反應是冷哼一聲,加快速度大口咀嚼著嘴裡的餅子。
“喲,這不是二哥嗎,以為你不來了,可沒給你留飯。”
他沉默著開始幹活,在三弟從未間斷的冷嘲熱諷中,沒聽見爹一聲勸阻。
又累又餓回到家中看著大哥偷偷給他塞的夾著肉片的饅頭時,他控制不住酸澀地紅了眼眶。
肖家的魚塘這下算是徹底成型了,村民們瞧著那佔了整整一畝地的巨大深坑,也是佩服又心驚。
佩服肖家人這說幹就幹的衝勁兒,又為那魚塘要用的水心驚。
如意感覺這幾天經過她家地裡人都多了許多,不由使勁翻白眼。
在人群中瞧見錢氏時她看準時機喊:“三嬸這是擔心什麼呢,我家這麼大個塘,難道還能揹著人將它給灌滿了?”
錢氏一臉莫名指著自己:“?”
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就是單純來看大房笑話的。
再一看周遭那些訕訕的面孔,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做了筏子。
臭丫頭,這傻病一好,心眼子也是加倍地養了回來,真真氣人!
不過她今兒可不是來挨委屈的。
“如意這話三嬸可聽不懂,我不過是帶耀祖去書院就學,恰巧經過罷了。”
巧個屁,從老宅去鎮上可不經過這條路,這老孃們就是故意繞路炫耀呢。
不過真有書院能收這等不學無術的傢伙?
瞎了眼吧。
手上裹著繃帶的阿旭坐在一旁,覺得如意在用表情罵人。
他也幫忙挖魚塘來著,但這雙手養尊處優慣了,沒幾鍬就起了水泡,再過會兒就又紅又腫流了血,嚇得肖家人再不准他下地。
這會兒大家都在忙,就他負責陪如意說話解悶。
幸好他是個博學的,山南地北的故事都知道些。
如意還誇他:“不愧是讀過書的,將這人文地理都說的跌宕起伏。”
什麼沐國天氣,兩國水土,全都頭頭是道。
今後要是找不回記憶,當個說書人也夠養活自己了。
見她還在衝錢氏離開的方向撇嘴,阿旭話鋒一轉:“這乾元書院的院長我似乎有些印象。”
如意果然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她倒是好奇,究竟什麼樣的院長收學生這般不拘小節。
阿旭道:“傳聞這學院的院長本是寒門出身,他自小聰慧,三歲開蒙五歲成詩,家中傾盡所有供他讀書,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為祖宗爭光。”
“他也不負眾望,八歲就有了‘神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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