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時來客棧就被貼了封條。
一大群鼻青臉腫的男子被銬著鐐銬拖了出來。
成功抓獲隱藏在客棧的柺子,裴子清卻高興不起來,因為看到地窖裡那些無辜百姓的慘狀。
剜舌,斷指,一身傷痕,奄奄一息。
何其殘忍,何其……熟悉!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不久前送去神醫谷的那些人。
“畜生!”
被抓的張武等人還不老實,口口聲聲喊著冤枉。
“大人冤枉啊,我們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哪兒來的。”
“我們可是良民啊大人!”
反正沒證據,最後不還是得放了他們。
這群人丹口不能言手不能寫,難道靠點頭搖頭就可以定罪?
再說了,他們可不是什麼毫無根基的普通柺子。
被救出來的人一個比一個慘,此刻全都紅了眼睛恨不得上前生生咬死仇人,可他們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再恨也瑟縮著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抖成篩糠一般。
德子都瞧不下去:“呸,良個屁,我看你就不像個好東西!”
張武卻嘿嘿一笑:“誰不是好東西,那可說不準。”
很快,裴子清等人就知道張武這句話的意思。
被救下的幾十人,竟各個揹著案底。
按照律法,他們犯案後消失無蹤,沒有通關文牒卻出現在望縣,是要算作逃犯處理的。
“大人,我們只是偶然間看到他們,見這些人無家可歸才特意帶他們進縣城,想給他們找個活計做做,好湊點盤纏回家的!”
張武翹著二郎腿,嘴裡還吊兒郎當叼著根草。
“大人可別錯怪好人。”
裴子清問:“那他們的傷是怎麼回事?”
張武依舊淡定得很:“不知道啊。”
“要不然大人您自己問問他們?”
用刑時全都蒙了眼,別說如今他們講不明白,即便能開口,又能認出誰來?
地牢空氣渾濁,裴子清堅決不準容奕進來,倒是德子作為主子特派的耳報神,一直來來回回傳遞訊息。
聽到這裡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什麼張武真是太不瞭解他表哥裴子清。
“問他們?”裴子清理了理官袍,轉向另一群人。
在張武嘚瑟的表情中,他一本正經道:“本官覺得他們就是對諸位做那剜舌斷指惡行的暴徒,即便不是,也關係匪淺,你們覺得呢?”
被審的兩方都很懵,張武等人很不服氣:“大人,他們根本不會說話。”
裴子清一臉的“原來你們知道啊”。
他答:“沒錯,他們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預設,預設就是贊同,來人,用刑。”
張武:?????
他滿臉不可置信地被壓在了刑具上,一鞭子抽在背上的時候,還能清楚聽到這縣令說。
“哦,忘了告訴你,這牢裡經常有人嚇尿。”
“他們基本上來不及去恭桶方便,一般都是草蓆上就地解決,就是你剛剛叼著的那種草做的草蓆。”
張武:嘔……
你他娘!!!!!
原來那個何縣令呢!!
掌櫃的說這新來的縣令是刺頭,也沒說他這麼刺啊!!!!
他孃的老子的屁股都被刺開花了啊!
一套刑罰下來,張武等人已經滿頭大汗痛徹心扉,再不復方才那囂張混賬的德行。
裴子清慢吞吞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就捏在手上晃盪。
“還是不招嗎?”
“那就繼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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