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覺得自己上輩子八成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要不然這輩子怎麼能連著遇到兩個禍害玩意兒!
“但是……”
容奕忽而正經起來。
“表哥,我總覺得那些人不對勁。”
“偷我東西的那人,似乎是被挾持。”
也正是聽了這話,裴大人才會配合容奕扯謊,去抓那莫須有的小賊。
如今官兵已經滿鎮子搜捕,直叫待在客棧裡的“商隊”坐如針氈。
“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多了這麼多官兵?”
“高家不是說已經打點好了麼?”
“這下可怎麼走?”
“去看看地窖裡那些老實不老實。”
同客棧老闆交換個不為人知的眼神後,一名男子避人耳目鑽進廚房,移開堆滿白菜的地窖門,順著樓梯一路向下。
光線逐漸昏暗,氣味也越發渾濁。
可就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竟關押著幾十名瑟瑟發抖的男女。
他們年齡各異,下到七八歲的孩童,上至二十左右的青年,甚至還有少許人已然雙鬢見白。
在這些人之間,有名少年仍舊糊了滿臉髒汙,正在唉聲嘆氣。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就為了省點兒事,免去自己趕路,結果落得如此境地。
地窖好臭,他不想待了。
肚子也好餓!
他從地窖的角落裡選了兩塊壓鹹菜用的石頭,吭哧吭哧放在人群中央某處,然後坐下,放心地開始吃糖。
在口腔中散開的薄荷味沖淡了地窖裡的陰溼酸臭,他差點捨不得太快吃完。
然而只是差點。
安靜的地窖裡,咬碎糖塊的咀嚼聲太過突出,前來檢視情況的男子一眼就鎖定了目標。
“吃什麼呢,給老子吐出來。”
少年慢條斯理用舌尖舔著碎糖渣,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你是真餓了,我嘴裡的也要搶。”
男子大怒,加快速度衝過去。
被鞭子抽打了一路的囚徒們紛紛四散,抱頭忍住嗚咽。
意外突生,這人剛下來還未適應昏暗的光線,竟沒注意到地上有塊石頭,直勾勾就被絆倒在地。
巧了不是,兩塊石頭的位置正好足夠他摔倒後磕中腦袋。
瞧著這不省人事的惡人,眾人都愣住。
少年笑了起來,他上前從這人腰間取走鑰匙,開啟了地窖的門。
人群騷動起來,少年卻不緊不慢滾來個裝鹹菜的醬缸。
在心中默唸片刻,他把醬缸一推,剛吃完飯過來巡視的守衛抬腳便踩中滑溜溜的醬菜汁,摔了個七仰八叉。
少年朝人群一揮手:“傻站著作甚,跑啊。”
他一路險而險之,卻總能避開守衛,就這麼越過重重阻礙,衝出客棧後門,衝到了抄近路的如意跟前。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少年髒兮兮的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終於找到你了!”
“救我!”
說完很乾脆地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如意看著自己被緊緊攢住的袖子,長安看著自己想攔人卻莫名其妙被避開的手,肖勇和王英看著本不該失誤的兒子,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意的耳中傳來客棧裡凶神惡煞的“抓住他們”“狠狠教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類的字眼。
她試著掰了一下少年的手,沒掰動。
不兒,原主的熟人?
看爹孃他們的表情不像啊。
她這莫非是被碰瓷了?
客棧裡那些聽起來不像好人,她要說不認識這少年,他們能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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